道:“记得当初,我将过去所有事情告知与你的时候,你便说过,让我信他,他一定会为我一家报仇,但如今呢?”
被端木暄问的哑口无言,姬无忧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杯喝茶。16
有些事情,即便他有所觉,却不能开口点破。
这种感受,自也是不好受的。
见状,端木暄语气微顿:“上次,因让长公主入宫一事,我与他便有分歧,但说到底,他是皇上,且早在与我商议之前,他便已然差人去接长公主回京了……长公主遇刺,他都会来与我兴师问罪……就在方才,你可知方才他与我说了什么?”
姬无忧咬牙道:“他说什么?”
“他说,明日长公主便会入宫为太后贺寿,届时让我大度为怀,暂且放下对长公主的成见,让太后寿宴得以顺利举行……”淡淡的,眸色黯淡到极致,端木暄咬牙切齿道:“长公主是我杀父杀母的仇人,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如你所言,阿煦不会容你对赫连嫒下手,加之今仇大哥尚无音讯,……若依着我的意思,你明日该静观其变,看看太后的寿宴,可会因你的坚强隐忍,而顺利进行!”
放下茶杯,姬无忧接着道:“即便当真发生了你无法应对的大事,一切还有我在,有离国在,我定不容你有半分闪失……”
虽说现在对楚国内政,他一律不去参与,但此刻,他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今日进宫,他惊觉这宫里太静了。
静的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
翌日,朝霞东升!
初霞宫中,一派繁荣。
自天还未亮时,阮寒儿便亲自坐镇,指挥者一众宫人,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午时许才会开始的寿宴。
而柳莺则更早。
只因,在昨夜里,她便留宿在了太后宫里。
曌庆宫。
端木暄早早便起身,由迎霜伺候着洗漱梳妆!
今日,迎霜为她所梳的,是追月头髻,髻团上簪火凤流金,一眼望去,尊贵非凡。
稳坐梳妆台前,凝望着菱花铜镜里的绝色丽颜,端木暄唇角微勾,任迎霜在自己的脸上涂上厚厚的粉底,以浓妆点上。
“白凤棠还是没有消息么?”微微抬手,接过迎霜手里的眉砚,端木暄轻轻描绘着自己的眉脚。“我好久不曾她了。”
这阵子,不但仇御风不见踪影,连白凤棠也变得无影无踪了。
“没,青梅说,大约是带着青竹出宫了。”
接过端木暄递回的眉砚,迎霜自边上取了面具,呈于端木暄面前:“姐姐……”
“这面具,今日之后,也许便派不上用场了!”唇角轻轻一勾,淡淡一笑之后,端木暄将面具戴好,自梳妆台前轻盈起身。
辰时许,一切准备妥当,她亲自抱起赫连洛,准备乘坐轿辇前往初霞宫。
但,方才到了门口,尚不曾步上轿辇,便见荣昌气喘吁吁的自远处疾步跑来:“娘娘请留步!”
闻言,端木暄脚步微顿,回眸望向荣昌。
行至近前,荣昌恭了恭身,气息不稳道:“皇上有旨,请娘娘稍候,待前朝散朝,与圣驾一起前往初霞宫。”
眉心轻颦了下,端木暄的眸底,光华瞬逝。
“有劳荣总管了,本宫在大殿等着皇上过来便是!”微微颔首,端木暄看了两眼面前的轿辇,便抱着赫连洛重新返回大殿。
赫连煦退朝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进入大殿,见端木暄正抱着赫连洛在大殿里候着,他轻笑着上前,伸手便要接过赫连洛:“等的心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