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耳廓传来的酥麻的痒,容顾似笑非笑,戴着手套的指尖点上他的下巴,语气危险:“你敢?”
目光和他无声对峙着,亚塔一点点朝他靠近,唇瓣即将碰上的那一瞬间,又生生停住,若即若离的炽烫吐息扑上他的面颊。
“那就……等药效退了再做。”
容顾看着他的脸,带水的手指擦掉他面上凝结的血,意味不明道:“这么有力气,伤口不如自己处理。”
亚塔垂下眼帘,执着他的手,近乎抚摸般的划过自己身上的伤痕:“你说过要帮我的。”
水雾间,容顾似乎低笑了一声,继续用水清洗着他上身的伤口,伸手去解裤带的时候,动作一顿。
他勾起唇角:“这里,你自己脱?”
亚塔指指自己,语气轻飘飘的:“腰疼,没力气。”
闻言,容顾也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探手解开他的裤子,和长靴一起褪至脚跟。
入目所及,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线条劲瘦流畅,其中一条腿上却有道深可入骨的伤痕,一直蔓延到膝盖上方,殷红的血痂显得狰狞而可怖。
他指尖抚过那里的时候,亚塔细微地颤了一下。
一片水声里,他突然缓缓开口了。
“你知道吗,当我赶回去的时候,看到你已经不在了那里,面对着那个满是你的血的地方,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他的手指轻覆上容顾的手背,近乎残忍地笑着,神色中却有着难掩的悲哀。
“如果你出了事,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给你陪葬,然后自己去死。”
“我早就发现自己无药可救了,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容顾擦药的手忽的一顿,抬了抬眼皮:“是么?——”
他玩昧地笑了,指尖在他的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那你对我的情感,只是对所有物的过分占有呢,还是一种对待珍爱玩物的感情,或者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爱侣?”
当最后两个字飘散入耳的时候,亚塔的眼眸微微睁大了。
下一刻,他一把扣住容顾的肩,猛得把他掼到墙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无声喘息着。
他腹部的伤口因刚的动作再次开裂,雪白的绷带上染了血。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隐隐发疼,容顾的面前笼了一片阴影,他垂眸,含笑的眼神对视上亚塔此刻阴鸷的目光。
“爱侣?”
他咬着那两个字,倏地笑了,慢慢朝容顾压近。
几近擦上的时候,亚塔顿住,落在他耳畔的嗓音微哑:“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要做一些爱侣做的事,才符合身份?”
他揪住容顾的领子,暗沉的目光盯着他的薄唇,几欲触上。
“而且,你现在敏感的身体,似乎很适合做这种事呢。”
容顾两眼一弯,笑着:“忘了跟你说,刚才药效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现在谁敏感,还不一定呢。”
“是么。”亚塔撑在他身侧的手倏地收紧,欺身上前,“那就更可以做了。”
他吻了上去。
伤口清理完毕后,他们来到了卧房,容顾的额间已经悄无声息沁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