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县丞定是其中一员,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环节。
当场将他拿下,只为打草惊蛇。
我是奉皇命圣旨而来,是可以杀人的。
牛家村的人不了解叶知秋,但却了解李三山。
据牛老伯所说,这位秋水城卫军守将李三山也是位贪得无厌之辈。
倒卖军方物资驽马,克扣加收过往商队税赋都是常规操作,而最让季博常为之震惊的是。
这李三山竟胆大包天到把军械,卖给西南揭竿反贼。
这是叛国重罪,但季博常也知道,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秋水城卫军守将就能做到的。
他的身后一定有人。
自己现在的要做的是在汛期到来之前,解决堤岸的事,这是皇帝要自己做的事,也是左相交代下来的事。
至于李三山,只要他不涉及到自己,季博常并不想理他。
朝堂贪腐争斗一定波及军队,似李三山这样的人多不胜数。
杀掉李三山也解决不了大雍的根本问题。
天上的蒙蒙细雨仿佛永不停歇。
一个时辰之后,季博常带着夔牛卫出了秋水县,直奔十里之外的运河大堤而去。
还未靠近大堤,见到的便是一大片简陋帐篷,其内还有着道道炊烟升起。
这是抢修大堤民夫所住的帐篷,粗粗看去有上万人之多。
但让季博常眉头一挑的是,自己这些人到来竟是没能引起哪怕一丝的波动。
那些民夫们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根本看不到季博常这些人一样。
而在他来到那些帐篷近前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秋水知县叶知秋。
叶知秋官籍写的是五十二岁,但看上去他六十二岁都不止。
黑,瘦,脏,破烂的官袍和修堤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官袍领口已经烂了,敞露着半个满是骨头的胸膛。
他坐在一个很小很破的帐篷里,手里捧着一个木碗正在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