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啊,猪在猪圈里才能吃得香睡得着,也才能长得更肥,民间过年杀猪便是此理。”
“有他在,陛下可放心西南不乱,因为就算你把绝世宝剑给了一头猪,他也拿不起来更杀不死人。”
说着轻轻放下茶盏。
“知道他为何要杀季博常,急着让蒋作阳投靠他吗?”
“因为他的西南早就被陛下架空了,只要陛下愿意,现在就能让他的尸骨运回皇陵安葬,留着他,无非是防备我们罢了。”
“可笑那些不开眼的东西,仗着陛下不予理会整日说着什么名正言顺,整日想着在陛下面前抖落他们那根本不存在的傲骨,更是暗中和那齐王眉来眼去,可笑。”
左奉节闻言开口问道。
“那我们是否要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帮他除掉那些不开眼的?”
左相的手掌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拍了拍:“当然要杀。”
“陛下认为我要对那些人下手,是觉得那些不开眼的阻碍了我进入西南,但其实啊,我从未想过要把手伸进西南之地。”
随即转头看向左奉节:“那小家伙可曾有事?”
“不曾受伤,有夔牛卫在,而且秋水的李三山赶去的很快。”
左相闻言手掌再次轻拍扶手:“他这次做的不错,此次做陛下的刀就当给他出气了,不然以那小家伙的脾气,回到帝都定然要搞出点事来的。”
左奉节也是微微一笑。
“这小家伙胃口不小,将秋水所有商行整合在一起,取了个什么特昂堂的怪异名字。”
左相也笑了。
“这就是我欣赏他的地方,懂得分寸更懂怎么让人心安,他弄这个商会就是告诉我们,他是识相的。”
随即对着那封密信一指。
“把这个给张白衣送去,那小家伙这次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无论如何都要表示一下的。”
说完停顿了一下。
“既然这小家伙愿意用那李三山,那就把他留在秋水城防军的位置上吧,也省得陛下为一个小小城防军将军的位置,殚精竭虑茶饭不思。”
“对龙体不好。”
右相府邸。
右相张白衣看了看左相派人送来的密信后,冷冷一哼随即在蜡烛上点燃。
帝都起风了,吹向了御史台。
御史台用季博常的话来说,就是喷子大本营。
这里的人就是纯粹的喷子,因为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今天喷这个明天喷那个。
大事小情无所谓,有没有证据更无所谓,就连官员多娶了一房小妾都能被喷上个三年五载。
御史台不单能喷百官,更有训诫皇帝之能,但喷皇帝是个技术活,一旦喷不好就能把自己脑袋喷没喽。
但这御史台的建立,本就是皇帝用来昭示自己能听逆耳忠言的存在。
所以只要御史台不是作的太狠,基本上都能平稳落地。
但今日早朝的氛围,却让御史大夫刘连庆有些警觉,平常看见御史台的人都是绕道而行的朝臣,今日却个个用饶有深意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这让刘连庆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是三朝老臣,对喷子之道深有体会,该喷的时候绝不懈怠。
不该喷的眼睛一闭,我这么大鸡吧岁数睡着了不过分吧。
而且明年他就要告老了,所以御史台其他人如何作死他权当看不见。
我岁数大,睡着了。
果不其然,就在皇帝出现的那一刻,吏部侍郎左奉节开口弹劾御史台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