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台大人莫恼,老朽刚才说了,庆云实为一体根本瞒不住人,老朽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
季有道闻言问道:“那依县老之意该当如何?”
“让庆云城里的人回到庆云,然后把北境所得牛羊分一批到庆云。”
“再调拨东海钱粮到庆云城进行安抚,庆云城的百姓并非不知晓感恩,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圣人曾言,孰能无过,知错能改也算善莫大焉。”
说着又是悲天悯人般的重重一叹。
“砍杀一万余已是足以消弭季侯心中怒火,而按老朽所言进行安抚,季侯仁名定传天下,庆云城的人也是感激不尽。”
“若不然,这庆云定然风起云涌不得安宁。”
季有道闻言哦了一声。
“我家少主北境大胜被说成无能懦弱,性情温和被定性没有明主之相,手握棍棒逼迫少主交出民生之权,随后要牛羊,要战马,最后再要军权以防少主行宵小之举。”
“若不同意便会瞬间哗变击杀少主,此等反叛之举若是少主不追究,然后再调来大批钱粮牛羊安抚。”
“嗯,这仁名果然会传遍天下,庆云城的人也一定会感激不尽。”
这话让伍敬元的脸色陡然一变。
“道台大人,老朽并非危言耸听,季侯心在天下万不能被一地所困,声名也绝不能因一地而毁。”
季有道微微挑眉。
“县老所言的危在何地?”
“留梅!”
伍敬元说完微微欠身。
“老朽身在留梅,自然知晓留梅和庆云城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留梅虽为一县,但县内文人夫子无数,在整个庆云州内都是极受尊崇。”
“这里的消息瞒不过留梅之人,而在老朽出发前留梅已经暗潮涌动,若是留梅在此时声讨季侯,那整个庆云都会做出响应,那时。。。。”
季有道闻言皱眉:“县老是说,这庆云不稳之危来自留梅?”
伍敬元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