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李云霄送王大医师出府,夏风拂来,空气里带着药香,王大医师嗅了几下问李云霄旁边的奴仆道:“你们府里有人在制药?”
奴仆答道:“制药的是二夫人的外甥女李家三小姐。”
李云霄自豪的道:“王爷爷,是我妹妹在制药。”
王大医师一听是小顽童的妹妹,息了去瞧看的心思,这就走了。
李晶晶在药室里装模作样制药,弄出了药香,特意打开窗户散味,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听着王大医师走了,这就立刻出来去了卧室,把从回春药府取出来的解栓丸、化血粉,给明氏吃了。
明氏喝了些米粥,被银针扎的身子虚,发了一身汗。四个奴婢给她擦了身子,服侍她睡了。
别院的奴仆从外头买药回来时,明氏正在打着雷声一样的鼾熟睡,贺慧淑不敢打扰她,就把药放起来。
明氏醒来后,嚷着要大解,将腹里的脏物都排泄了,竟是觉得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舒畅。
原来李晶晶的药里有刮油的药效,把明氏堆积多年的脂肪刮了一回。
有钱难买老来瘦。明氏的打鼾、高血压、脑血栓都是跟肥胖有关,要想她今后少发病,只有先让她瘦下来。
李晶晶给坐在太师椅上的明氏把了脉,瞧看眼底、舌苔,微点头道:“脑子里的血块已散去了,身体恢复如初。”
众人听了大喜。
李晶晶问道:“秦家曾奶奶,我姨父再过八天就可以动了。您在别院休养,吃八天药,等过了七夕节跟我姨父一起回国公府,好吗?”
明氏年岁大,病情复杂,不是扎一次针吃一次药就能痊愈的。
她给明氏制的药是九天一个疗程。明氏在付用药期间,身体每天都会有变化。她必须天天给明氏检查身体。
“好。我听大恩人的话。”明氏就是为了担忧秦跃才发的病,即然能天天看见秦跃,那就坐在别院。
贺慧淑这些天两头跑累得跟狗一样,就是为了看望明氏与秦跃父子,这下不用来回跑了,让潭州国公府几个管家、管事婆子每天早上到别院来禀报。
别院的下人数量增加了一倍,好在房间够多,下人们挤挤也住得下。
因着今个老老太太差点没命,贺慧淑就停了说书、戏班子,怕曲氏心里别扭,特意去大厅给她赔礼。
曲氏真诚的道:“亲家姐姐,你太客气了。论辈份亲家奶奶是我长辈,她病着我岂能听戏。今后几天都停了。”
贺慧淑感激的点头。
贺氏缓缓道:“姐姐,晶娘在书房,你随我过去跟她说话。”
“刚才当着老老夫人的面,不好多问她的病情。”贺慧淑跟曲氏解释一句,就与贺氏出了大厅。
“你真想让我跟你姐夫析产分居?”贺慧淑已从小晴嘴里听说贺氏将秦跃骂了一通,没有用和离威胁,用的是析产分居。
她非常了解贺氏,看着温柔好说话,实则坚毅主意正,说出来的话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国公府权势涛天,国公爷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她当时说和离只是气话,从未想过和离,也未想过析产分居。
贺氏道:“他再这样不省事下去,我不放心你跟他过。”
贺慧淑轻声道:“高门家的主母哪个不是像我这般里里外外操不完的心。”
贺氏摇头道:“你身子本身不好,总这样操心不落好,秦跃又不领情在外头花天酒地,你何苦来。”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奴仆从长廊快步走过来,跪倒在地朝着贺慧淑磕头,道:“二夫人,小的求您去瞧瞧二老爷。”
贺慧淑急问道:“他怎么了?”
奴仆低头用快哭的声音求道:“二老爷要见您,哪怕一面也好。”
贺慧淑神色惶恐,问道:“他是不是动了,导致脊骨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