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声忍着心里的烦躁往旁边一看,楼珩立在灯影中,垂眸凝视着桑桐,从把人带回来到现在,他一言未发,看似比任何人镇定,但在这镇定中,他们嗅出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叶寒声突然噤声。
不敢再嚷。
泽檀从角落走出,默默跪下。
“属下失职。”
来纳溪镇后,他们不必像在野外那样警惕,只留两人轮班值守,其余人各自歇息,这个时辰,正是他的任务。
周遭死寂,落针可闻。
在这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泽檀喉咙滚了下,低埋着头。
所有人看向楼珩,他冷峻的面容在黯淡昏黄的烛光中半明半暗,显得更加漠然,不知过了多久,楼珩徐徐道开口:“起来吧。”
泽檀背上已被冷汗湿透。
攥紧剑身站起。
他是看到了桑姑娘和方卉出去,也的确没放在心上,这两人,一个身怀绝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看都不是同一水平的人。
况且两人没有矛盾。
这样的结果,任谁也想不明白。
“小卉,小卉你怎么了?是我啊。”
况英还在院子里试图安抚方卉,老夫人手脚要慢些,等她穿好衣服,摸索到门边又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急的直跺脚,“出什么事了,小卉她在哪儿?”
“滚,你们都滚开!”
方卉陷入癫狂,即便被断了一手一脚,还是奋力的挣扎扭动,“桑桐,你别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胡说什么!”
况英急的想去捂她的嘴,结果根本靠近不了,冯禹站在侧房门外,狠狠的盯着她,既是防止方卉发疯,也是看着她,不让她出事。
老夫人听到这些话,双手在半空中摸索着,脚往院子里挪。
“大郎,大郎你在哪儿?”
“小卉。”
况英放心不下老夫人,扭头去扶她,怕她被方卉伤着,把人扶得更远了些,“娘你先别慌,我去问清楚。”
“你快,快去。”
况老夫人连忙推他,“好好说,别吵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况英拿来凳子让她坐在厨房外,安置好母亲,才有功夫找到冯禹面前,“小卉她……”
“你现在最好别提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