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她咬住下唇,却不敢说出心中的恐惧。
一群腹肌抖动,臂肌硕大,手毛、脚毛、胸毛一丛丛的壮男,其实是很恐怖的!
但是现场激情的气氛却热到最高点,骆希也突然拿了一条手帕递给她。
“给你,拿去。”他道。
“给我手帕做什么?”她一头雾水。
“擦鼻血用的。”
“擦鼻血?”她差点翻白眼,立刻把手帕还回去。“不用了,我才没那么激动!”
骆希终于发现了她的无奈,不解地道:“一色,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场秀?”
她连忙扶着额际,虚弱地道:“不是不喜欢,而是我的头……突然有点晕……”还是想办法开溜吧!
“晕?”骆希又忍不住笑了。“就说你太兴奋了嘛,你还不承认。好吧,我送你回去。”他伸手要扶着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扶。”她努力挤过人群,往俱乐部的大门而去。
骆希一边闪过人群,一边追她。
“你走慢一点儿,你不是头晕吗?”
“所以我要尽快到外头吸呼新鲜的空气啊!”她脚底抹了油似地,溜得飞快。
“慢一点……”
“我先走了!”她已冲到马路边,并飞快拦下一部出租车。“谢谢你的招待,我明天白天还要上课,先回去睡了,拜。”喀,关上出租车门,吩咐司机快点开车。
迅速地,出租车驰骋而去。
骆希目送出租车飙走,久久后,若有所思地喃道:“看来你还是不能接受我的好意……没关系,来日方长,等你回到艺廊后,我再好好地跟你聊聊。”打定主意后,骆希也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离去。
噢,脑袋真的痛起来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残留在耳膜里嗡嗡乱叫,而猛男跳舞的影像也像是生了根似的,一直在她脑袋里团团转。
冷静、冷静!得先让脑子冷静下来!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太急了,她居然碰见了骆希,那个有病的学生。虽然经过四年的时间,虽然他“病情”发作的方式和以前不太一样,但他其实是比过去还要可怕的,看他执意要为她庆生,还强迫地带她前去欣赏猛男秀就知道了,真是可怕呀!
她还要再回到“池畔艺廊”工作吗?
可是“池畔艺廊”是目前台湾最棒、最优秀的展示场地,也是她学习的好地方,尤其马凌先生又对她很照顾,而且,还是最有可能遇见“他”的地方……
啊!她在想什么啊?竟然又在期待能见到黎眩,神经病啊!当年是她要求他闪远一点儿,还要求他公告与她分手的消息,怎么这种时刻又怀念起他来了?
安一色轻轻叹了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在眷恋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杏眸不经意地抬起,却顿时僵住!
“吓!”今晚的第二个惊奇!
不、不会吧?是幻影、肯定是幻影!因为老爱胡思乱想,结果跑出幻觉来了。
安一色一瞬也不瞬地瞪看正前方,凝视着前方那道优雅的身影,那道在脑子里闪映过千万回的影子……幻觉跑出来了,只是,这抹幻觉会不会太真实了点……
“你在看什么?”震撼心弦的声音低荡而出。
幻觉居然会说话?!安一色的双眸愈瞠愈大。
“你在幻想我是猛男吗?”磁嗓依然清晰地劈进安一色的耳膜里。“小心一点儿,你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口水?”她重重一震,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擦擦嘴角,顺便捏了下自个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