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眨了眨眼,说:“可是,早餐。”
楚桀枕在那里,斜眼看着她道:“早餐让下面的人做吧,你昨晚不累吗?”
这句话听在陈宝耳里,仍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转而说道:“可还有孩子,我得去看看。”
“放心吧,有人会照看他们的。”
“可是……”
陈宝还想说什么,这一次,楚桀没有让她说下去,直接强势的将她回了床上躺着,然后,说了两个字:“睡觉。”
“……”
陈宝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妥协了,其实,她的确还些困的,那么,就再睡一个回笼觉吧!陈宝动了动身体,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很快,她就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个时间,另一个地方。
B市的一个墓地里,一辆车静悄悄的来到此地。
因为下雨的关系,天空阴沉沉的,可是,这阴沉的天空,又好符合了墓地这个环境。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穿大衣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那晚从别墅从逃出来的白须然,一下车,就是一股冷空气袭来,他撑起伞,拉拢了拢大衣,从司机手中接过一束娇艳的鲜花,往墓园里面走去,脚步一瘸一瘸的……
白须然的腿伤,是在被楚桀抓住那晚,被楚桀打伤的,因为,之后,没有得到急时医治,所以,就算他逃出来后,找到医院好好医治过了,后遗症却是留下了。
这算是跟楚桀的腿疾一样,一报还一报吧!
白须然静静的走在墓园中,看着墓园的景致,有些无言的感概,这个地方,他已经有五年没有来了吧!都快要记不得她的墓碑在哪个位置了,不过,凭着那隐约的记忆,白须然还是找到那个墓碑。
上面刻有几个大字。
爱女季初南之墓。
白须然慢慢蹲下身,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墓碑前,静静,出神的,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那是十九岁的季初南,用最灿烂的笑颜,看着三十六岁的白须然。
白须然凝视着照片中人,忽然伸出手,轻轻触摸上墓碑,然后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沿着墓上的字迹,一路往上,停留在照片上那张笑颜上,眸中有着怀念,有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扯了扯唇,低语道:“初南,对不起,很久没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他的问注定没人能回答,已经不在人世的人,又怎么可能回答他的话。Pxxf。
白须然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述的机会,所以,他仍然对着她的‘遗照’说道:“不过,你就算怪我,我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就当你是不怪我了。”
他说到这里轻轻一笑道:“我说这话,你肯定又觉得我很狡猾,对吧,可是,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狡猾的人,自私自利,为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择任何手段。”
白须然说到这里一顿,眸色一暗,忽然,他收回手,不顾石阶上的雨水,就这么坐到了石阶上……
冰冷的感觉,很快从他坐的地方,传进他的皮肤里,可是,白须然没有在乎这一点,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熟悉的点上,然后,夹在指尖放进唇齿间,狠狠的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
可是,这股熟悉的味道,也安扶不了他那颗心。
应该说,从那一晚之后,他的这颗心就一直处于一种焦燥,烦闷的状态,本来,他还奢望着,也许,楚桀未必会接受这样的她,而陈宝没有记忆,也未必会接受他。
可是,当陈宝出院那一天,他站在暗处的角落,偷偷看到那亲密的两人时,他所有的一切奢望都停止了,陈宝的表情,是他这几年,都没有见过的美好。
可是,她一跟楚桀在那一起,那样的笑容就又出现了。
这让他不得不承认,到头来,她爱的人仍然是楚桀,不是他。
白须然嘴里面吐着烟云,侧了侧身,看着墓碑上的季初南,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忽然低喃着说道:“那年,我年轻气盛,只想着怎么打下一片自己的江山,所以,没有接受你,然后,我永远的失去你。”
“又过几年,我不一小心对一个呆呆笨笨的小女人动心了,于是,我决定从心里面放下你,得到那一个女人,握住那一份幸福,我的计谋成功了,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她,清除了她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可是,五年的时间,我也没能让她爱上我,最终,她爱的是那个男人,最终,她还是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初南,你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