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得了,不得了!肯定撞邪了,那辆汽车撞邪了!
兰亭见所有人把目光投到她身上,急急地转身赶紧离开。
要杀的女人没杀死,而小镇上大家有目共赌,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邪气。
小镇乡民对那天的事越传越神,有的说是车要撞上她的一刹,她脚下驾起一朵祥云;有的说她长得如天仙般美丽,非凡尘俗世之人,是上天派来,她来山区的目的,就是要惩恶除好。
种种传言令毛伟远恼羞成怒,把毛庆球找来,冲他大动肝火,一顿责骂。
毛庆球也解释不了个所以然。那天他站在附近看着那辆车冲过来,亲眼看到那个女人飘起来,她丝毫无损,而汽车却报了废,小铺倒塌,压死压伤各一人。事后肇事司机当场被抓,虽然经他交涉,人总算放了,却赔了不少钱。
毛庆球想想那个女人真的很邪门,尤其是她对着空气说话那种神情,他越想越不对,向毛伟远说:“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曾经当过记者,与去年来此地采访被杀的记者是同事,会不会真是有些脏东西在搞鬼?不如请个法师过来。”
“为什么不早说?还不赶快去办?”毛伟这一听,心里打了个寒颤。
毛庆球急急地出去,到附近的庙请来法师。
法师来到兰亭寄住的旅馆,他顺着围墙转了一圈,看到后面竹林中的冤魂,于是做起法事来。
“天灵灵,地灵灵。”
法师口中念念有词,摆开五行八卦坛,摇动手中铜铃,手舞铁剑,只等把那一众鬼魂收伏。那个八卦坛中布满阵法,只要被吸人去的灵魂,一触人坛中八卦罐子便会化成水,永无翻身之日。
只听得阴风阵阵,竹林之内的冤魂被困在八卦阵内,待那些鬼魂醒悟过来,已经前无退路。
慌不择路的冤魂,撞到八卦阵墙,马上被扯进八卦罐子内,只一会儿便化成一道浊水。法师念动真言,越念越急,八卦阵越收越紧,眼看冤兔再无逃生之望,凄厉之声响遍竹林。
许建辉猛听林中凄厉叫声,心下一沉,容不得他多想,便从窗户一跃而出。只见一个年若六十上下的老头在林中布阵,冤死的鬼魂已被他收伏得七七八八。
许建辉从身上摸出那把笛子,轻轻地吹起来。“鸣呜”的笛声忽如春风弄柳般柔扬,一忽儿又如暴风骤雨般啸啸长鸣。
正在八卦阵内把鬼魂收的得意忘形的法师,被这突如其来的笛声弄得心头浮燥,他念动的真盲变得语无伦次,挥动铁剑横砍竖劈没了规则。
五行阵内突然窜起一束火,法师丢掉手上的铜铃和铁剑,“呀”地惨叫—声,口吐鲜血,他知道今儿遇上了真君,从地上爬起来,急急收起工具,向毛庆球说声:“你另请高明,我没法力收伏那些鬼魂。”便打算离开。
法师转过身来,慌不择路。还没走出二步,猛见一道如塔般屹立前面的白影,法师一惊,脚下一滑,跪倒地上。
“真君请饶命,真君请饶命。”法师起劲地磕头道。
毛庆球骤见法师倒地,在地上不断叩道,大吃一惊。难道连法师也撞鬼了?
许建辉挡在法师前面冷酷地而阴鸷地盯着他,见他一个劲地磕头,也没阻止之意。
“你可知道错在哪里?”许建辉阴郁地问。
“真君,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收伏那些鬼魂,请真君高抬贵手。”法师如捣蒜般起劲磕头道。
“哼,如非地府正是多事之秋,我绝不轻易饶了你。难道你还想留下那八卦坛?”许建辉厉言疾色道。
“不敢,不敢。”法师颤颤惊惊把八卦坛递到许建辉跟前。
“你好坏不分,凡是鬼魂都把其化为水,连投胎转世再没机会。你可知你已罪不可恕?”
“我知罪,我知罪。”
许建辉抿紧嘴唇,脸上一派威严,手一扬,一道青光射向八卦坛,顿时八卦坛轰然炸裂,带着片片麟火,在半空飞舞。
“如果日后你仍一味赶尽杀绝,天理昭彰,自有清算的一天。”
“谢真君之言,我定当铭记于心,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哼。”许建辉冷哼一声,法师又是一阵如捣蒜般磕首认错。
“你还不走?”许建辉厉盲道,
“是,是。”法师捡起自己的东西,灰头土脸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