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咣当——
一尸,两命?苏沫疑惑的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愣愣的眨眨眼。
两分钟之后,苏同学心如刀绞——他妈的手机一起扔进去了!
至于后来那个可怜的诺基亚怎么回到苏沫手里,鉴于过程忒惨烈,这里就不予追究了。总之,苏沫从来没有这么想揍一个人,从来没有。
一星期后,陶想按期出院。虽然还不能做特剧烈的运动,但重返市场前线已无大碍。清理堆积的工作花了陶想一周的时间,这期间他给苏沫打了几次电话,对方不是马上要加班,就是正在加班,再或者刚加班完实在身心俱疲,总之,陶想再没成功的把那人约出来过。
一开始陶想还真信了,因为苏沫的诚信记录实在很好。可慢慢的,他才不得说服自己面对现实——苏沫真的是在躲他,而且为此不惜编瞎话。
陶想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住院一开始的两千押金是苏沫交的,于是,截至目前,他欠了苏沫两万七。可苏沫,一个字也没提。
陶想有时候工作着就会走神儿,他不自觉的就会去想,如果长此以往,他欠苏沫的钱是不是就黄了,然后,他和苏沫也黄了。
陶想非常不喜欢这个结果。康佳妮光在病床旁边呆着什么都不干,两天便开始烦了。如果换成苏沫,铁定不会。每次陶想这么想时,心里就会有个小人儿跳出来一脸鄙视,凭什么好事儿都给你一个人占?可陶想还总是想,哪怕被循环往复的鄙视,仍旧一往无前的继续想。
某日早上对着镜子刮胡子,陶想忽然在自己的脑袋上发现一根儿白头发。为什么会在刮胡子的时候发现白头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陶想总算认识到,他,陶想,似乎最近用脑过度了。陶想对银发飘飘非常抗拒,所以,他决定不再去想。
无数现实告诉我们,好事儿是没有办法都掉在一个人身上的。那么,陶想决定先把不是特别舍不得的,扑棱掉。
周末陪康佳妮逛街,路过了他和苏沫家楼下的那个蛋糕坊。陶想还真没想选在这里,可女孩儿拉着他的手就进去了。这一次,陶想点了泡沫抹茶。
杯子端上来的时候,康佳妮连连说香,陶想明白她的意思,可就是没张口说让给你。拿起辈杯子,陶想浅浅的喝了一口。瞬间,茶香扑鼻。细腻的口感,连泡沫,都好像在味蕾上跳舞。一连喝了几口,陶想才把杯子移开嘴边,然后,他对着杯口轻轻吹气。泡沫慢慢的聚拢到了一侧,香气更浓,映出一片青翠的碧绿。绿得纯粹,绿得美丽。
陶想放下茶杯,看着眼前的女人,慢慢的,映在眼里的,变成了苏沫的脸。第一次,他没在坐标轴里取最佳的解,因为苏沫。这一次,他决定去取那个最差的解,为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康佳妮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话,拿起眼前的咖啡直接泼了过去。
陶想生平没有体验过这种待遇,一时愣在那儿,眨眨眼,还有一丝茫然。他承认,他交往时候就目的不纯,但目的不纯不影响交往的纯洁性啊。亲了几回嘴,牵了几次手,其余啥都没干,这么纯洁的分手不应该伤感么?
当然陶想只是想想。现实情况是,他拿着纸巾把西服徒劳的擦了擦,然后歉意的望着康佳妮,一脸真诚:“你做得对,我该得的。
”
康佳妮扯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我发脾气,我耍性子,只是希望你能把我放在第一位。可……算了吧陶想,你的第一位永远是你自己。”
有人开门进蛋糕店,带进来瑟瑟凉风。陶想盘算着,再过一个月,正合适。
秋天,跳槽的好季节呢。
夏末的一个周日,苏沫总算回了家。生怕老爸老妈没准备,苏沫还特意提前打电话通知,顺带的点了如红烧排骨之类的老妈拿手菜。
结果一进门,就被一桌子豪华家宴给吓着了。
“妈,今天什么大日子啊?”苏沫看着华丽丽的餐桌,一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苏妈妈没说话,紧盯着苏沫身后,再确定没有第二个人时,脸猛的一沉。苏爸爸适时的出来旁白:“你妈以为你会带朋友回来呢。
”
苏沫心漏跳了一拍,不过很快恢复。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苏沫拿手抓了片香肠丢嘴里:“啊,什么朋友啊……”
“你个死孩子,之前不是说把人带回来给我们见见吗!”苏妈妈终于爆发。
“呃……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情么……”苏沫非常认真的把眉毛纠结起来。
苏妈妈一下子把企图阻拦自己的苏爸爸给踹开:“你别拦着我,我要拿菜刀把这孩崽子剁了!”
苏沫苦笑一下,眼疾手快的把老妈揽进自个儿怀里,蹭啊蹭的:“妈,让你们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