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恩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微恼,但恼得是自己。她便伸手要去推他。
“恩恩如此秀色可餐,乔某难以自禁。”乔冷幽微微勾唇,深邃的眸子一片漆黑不见底。
本来明明是他的错,却把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这话好比是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性骚扰,却说那个女人穿得少一样。
真是气死人了。
文一恩咬着唇,脸蛋上浮起了薄怒的粉色:“你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她顿了一下缓和了呼吸:“药也擦过了,你可以走了。”
刚才明明说好擦了药他就走,他不能不守约,否则她对他的好感将会殆尽。
乔冷幽依然从容不迫地把药膏盖好,起身去洗了手后,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
他在转身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坐在沙发里的文一恩优美的侧颜道:“恩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妈找你的话,不管她说什么你听了就过了,千万别当真。”
文一恩一惊,想起乔母的确是到医院来找过她,说要约她周末吃饭聊天。
难道乔冷幽已经知道了,或者是知道他妈要对她说什么吗?
“我只是推测。”乔冷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代表我的观点。记住,听了就忘了就行。如果是不明白可以找我问清楚。我等你。”
我等你三个字他说得有些缓慢,咬得也有点重,给人感觉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等他,而是他一直都在等她一般。
暖色的灯光在他的发顶晕开,都是暖暖的色调,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起来,眉目间是柔软之色,越发得英俊迷人。
文一恩没有说话,乔冷幽转身离开,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玄关处,回头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拉开了门离去。
文一恩听到门锁轻落的声音,本来僵硬的坐姿也放松了下来。
她整个人靠在了沙发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然而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而秋雨浓的房间里,秋雨浓贺景倒了一杯水,两人坐了好一会儿秋雨浓这才缓缓开口:“贺景,对不起,今天我错怪你了。”
她的确是表现出了对她的不信任,所以她无法辩解。
从小到大她都很信任贺景,只不过错开了几年,她怎么就开始怀疑起他了?
贺景端起茶几上的那杯水喝一口:“这不怪你。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若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在那么重要的关头而不相信他?
他觉得还是自己做得不够。
一个男人不能被自己爱的女人相信,那是一种怎样心酸与无奈。
“是我不好,你别介意。”秋雨浓自责着。
“别多想了,我们分开这些年总有一些感觉生疏了。我们努力把它找回来就好。”贺景安慰着她,并不生气,不忍她责备自己,“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回曾经的默契。”
秋雨浓抬眸紧紧地盯着贺景的墨眸,那里向她传达着一种勇气和力量,她浅浅扬笑:“嗯。我们努力一定可以。”
贺景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肩,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的头轻靠在她的肩头上:“这些天累坏了吧。”
“不累。”秋雨浓在他的怀里摇头。
她知道贺景为了她,为了父亲,为了秋家,还有工作,所以他比她更累。
“等叔叔好了,我们就把证领了吧。”贺景转头,低垂眉目,看着她卷翘的长睫,丝丝分明地在眼下落下阴影。
而她也在同时掀起羽睫,对上了他的视线:“会不会太急了?”
“我怕夜长梦多。”贺景心中虽然有些急迫,但是他的言语还是比较平静的。
“我不会再任性离开你了。”秋雨浓却能听到他平静的语气后面那深深的伤感。
“你知道吗?我虽然找了你一年多差不多两年,找到你又过了快三年了。算起来就是五年的样子。五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耐性可以让你在外逍遥,没有把你绑回来。五年了,小雨,我觉得我已经等不起了。”贺景抬手,指腹抚上她柳叶般好看的眉。
秋雨浓的眼眸里都是灯光的晶莹,雾气氤氲,柔软而迷离,似是湖水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