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无限的蔓延起来。
直到夜色开始降临,
直到街边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许静水给文锦瑟打来了电话。
静默的空间,电话铃声总是显示尤为突兀。
“喂,静水,醒了吗?”
电话那头许静水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什么生气,疲惫不堪。
“小文,你去哪了?你不会是去找吴昊了吧?你可千万别去找他,脏了自己。”
文锦瑟抿了抿唇,“我没去找他,你放心吧。想吃什么,一会我回去,带给你。”
“没什么想吃的,你回来再说吧。”
“嗯,好,一会我就回去。”
挂掉许静水的电话,文锦瑟又推了两下车门,
尽管她知道,车门没有打开,她想通过这个动作,告诉江年骅,可以放她走了。
文锦瑟刚要张口说话,沉默许久的江年骅的薄唇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你对贺相见了解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又是贺相见,文锦瑟并不想听江年骅谈论贺相见,
贺相见温文而雅,温润如玉,是个谦谦君子,与江年骅的蛮横霸道不同,
他看不上贺相见,情理之中,
可是他看得上,看不上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需要听他来说,贺相见这不好,那也不好。
贺相见与她都是福利院出来。
福利院的孩子,从小缺少爱,缺少关怀,他与她更多是一种亲人之间的感情。
江年骅与她少时的缘分已经尽了,
这三天,她喝了三天的酒,很多事情,她想开了许多。
纠缠她十三年的情感,她决定放下了。
就算贺相见与她最后走不到一起,
那么他也是她的亲人。
而江年骅只会是她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
尽管,她第一次的信任给了他,她第一次的友爱给了他。
她第一次的宽容给了他,她第一次的心动给了他,
甚至,她女人的第一次也给了他,
可,这一切以后将在她的生命中被彻底的抹掉,
尽管她的心千疮百孔,不也没有破碎不是吗?
她相信她可以自愈,
尽管,她知道,她需要时间,甚至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江先生,我与什么样的人交往,似乎跟您没有什么关系。您是不是管的有点多,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做饭呢。请开一下车门,谢谢。”
文锦瑟这段话,说的尤其平静,平静的似是与一个陌生到极致的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