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被吓的不轻,段小楼不留余地的保护换来他暗藏的毒米,房内,果姨心疼的为段小楼敷好泊泊的流血的伤口:“若是小姐瞧你这么不顾性命,定会红了眼眶,姑爷,你若无力护的李旦,也该有能力护得你自己啊,怎能以身抵刀呢!?”
段小楼负伤,脸色苍白如纸,听得果姨后半句的责怪,却是一脸笑嘻嘻道:“果姨,我心中有数,这一刀伤不了我的性命。那黑衣人举刀砍下一半之时,我悄然抬臂泄了他的力,李旦出身打铁铺,他不动武,却懂这一刀下来的厉害,我为他挡下这一刀,就是取的他的信任,生怕他真以为那些黑衣人是我派来的,你瞧,他将毒米尽数交出了吗?我啊,这是苦肉计,再者,娘子升堂那一日还用的上他呢。”
她对木雅歌的心意着实让果姨对她欣慰,又见段小楼急急着衣,忙开口道:“姑爷你不好好养伤,这是要作何?”
伤口扯得段小楼呲牙咧嘴,她却未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娘子开审在即,时不与我待,我的尽快调查起此事。”
毒,遇银原形毕露。
穗亭内
经木夫人提点,木爹爹将毒米被置于稀释后的银水中沸煮,银水加有特有药材,无论是无色或无味,一概无所遁形。
不多时,毒米煮熟,煮锅面上呈现一片乌黑。
一股淡淡米香扑面而来,段小楼惊觉这米香味更甚精米浓香,却略有不同还些许的似曾相识。
段小楼皱眉俯下脖子,细细的嗅了嗅:“米味却是有些不同,一般糙米不该有这种淡淡芳香才是。”
木爹爹掩鼻道:“毒米毒米,除去米就剩毒,约莫是毒的味。”
段小楼点点头,即可眯眼对毒米观察入微,半响后却一无所得,徒留淡淡米香环绕。
香味久不散去,段小楼越闻越熟悉,好似在哪里闻过这味,偏偏一时片刻又记不起,急的她百爪挠心般难受。
“这毒难不成有提神之效?怎么越闻越精神?”木爹爹漫不经心道:“对了,小楼,你说此毒是江凌燕所带,会不会也产至北方啊?”
“提神?北方?”段小楼狐疑再次嗅了嗅,忽的脑中一闪,猛的抓住了什么,如醍醐灌顶般惊醒,惊喜万分的一把抱住木爹爹,在她左颊上猛亲一口道:“便宜岳父你当真是为娘子立了大功!没错,此毒产至北方极北的溪流村的陡岩峭壁之上,名唤涯液。”
木爹爹嫌弃的擦擦左脸:“涯液?好土的名字。”
段小楼白她一眼,耐心解释道:“涯液花药毒一体,花瓣制成粉焚香有醒脑提神之效,溶水沸煮便是有毒之物。我十五离开京城四处寻娘子,三年内南辕北辙皆有我的足迹,十七那年去往北方溪流村,我也是偶然得知当地人将它用于毒鼠虫只用。”
“毒源于北方,只要有威信之人证明这一点即可,可成阳位于南,约莫知晓涯液之人不多。”木爹爹神情苦恼道。
“岳母通晓医理,必定有所耳闻,请岳母出堂作证便可!”段小楼大喜提议道
木爹爹摆摆手:“夫人向来喜静,必不会前往人多嘈杂之地。再者,夫人身份非凡,只有县官对她俯首称臣,哪有她对县官福身行礼之说的。”
“哎,那该如何是好。”段小楼焉头耷脑 。
“其实也无需找位有声望的,只要能让成阳百姓信服,能让县官信服的大夫便好了。”木爹爹如是说道。
“是啊!眼前不就有一位吗!?”段小楼双眸一亮,心中已生出最适合人选,高兴的得意忘形的一把抱住木爹爹,笑逐颜开在她右颊上狠狠亲上一口:“便宜岳父,你果真是我家娘子的贵人!”
木爹爹嫌弃擦擦右脸:“不准在轻薄我!”
“哈哈哈,便宜岳父,仅此一次。”
段小楼直爽大力的一掌拍在木爹爹肩上,直拍的身形似个书生般羸弱的木爹地脚步不稳,生生往前巅了几步,木爹爹转身横眉回瞪段小楼,只见段小楼眉目已是一片沉稳,胸有成竹的对其一笑:“便宜岳父,开审那日便是我家娘子洗冤之时!”
两日后,衙门肃穆端严,木雅歌昂首挺胸,无惧无畏,立与堂中。
☆、第61章
吴府
“怎么?柳眉蹙这般紧;有烦心事或是我伺候的不好?”床榻上;吴姜食指卷了一缕江凌燕的青丝,满目惬意的嗅了嗅。
“你派出的人还为回来吗?”不比吴姜,江凌燕略微神色不安。
“没有。”吴姜干脆的摇摇头,江凌燕不安更甚。
前两日暗盯柳府一举一动的人回报,说那李旦在柳府大哭大闹,且被段小楼强押进府;府里传出一声声骇人的求救声,江凌燕将计就计的让吴姜派人杀了李旦;嫁祸段小楼,谁知,派出的人两日未回。
“今是审判柳家毒米案情的日子;你担心我请回来的江湖杀手被段小楼擒获,在衙门里反咬我们一口?”
“你不担心吗?”
吴姜在她脸颊上亲上一口,起身窸窸窣窣的缓缓着衣:“我早就说过柳家背后不是好惹的对头。但与这种查无可查的人作对,也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