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你说的不错,师弟被人冤枉,我作为师兄自要为其洗去冤屈证其清白!只是他却不该擅自下山,违背门规!真金不怕火炼,他若当真清白,又怎怕与我回昆仑?还望公子莫要再阻拦!”
方兰生道:“他……他……你也说了是真金不怕红炉火,他是人,又不是什么金子,被火烧了也不疼,被人冤枉了也不怕的……”
☆、第 18 章(修)
第十八章
“除非……除非你捉住凶手,还他一个清白,届时不用你捉,他自己就麻溜回去了不是?你以为他喜欢在山下溜达?”方兰生眼珠一转,说道。
陵越皱了皱眉:“方公子明知现下无法捉拿凶手,说这话实在叫在下为难。”
“那你凭什么让他回去?你说他不回去辱没师门,若是现下被你捉回去岂不是更坐实了他杀人的由头?你看看你这些师兄师弟,哪里还有半点同门情谊?百里屠苏还没被你们逐出师门吧?你看看他们对百里屠苏一个个恨之入骨模样,你就忍心让他回去面对千夫所指?”不过……方兰生想,百里屠苏这性子确实不太讨人喜欢,十分之中有六分是自己作的。虽然这么想他还是伸出手把百里屠苏往自己这边扒拉了一下。
红玉道:“猴儿难得说了个正理,天墉城如此作为,难以服人啊~若是让别人以为天墉城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之所,岂不因小失大?”
陵越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百里屠苏,沉默半晌道:“陵隐,陵孝,准备一下,回天墉城!”
“师兄!百里屠苏怎么办?难道任由他在外任意妄为?!”
“住口!他好歹也是你的师兄!直呼其名成何体统!叫外人白白看笑话!铁柱观遭此劫难,需回山速禀掌门!不得耽误!待回山之后我自会禀明此间种种,交由掌门定夺。而今回我鲁莽决定险些令屠苏师弟白白舍身,亦是教训,待返门派,定会自请责罚!”
“走!”
“师兄!”
“我说走!听不见么?”陵越怒喝道,复又走到方兰生面前,拱了拱手:“还请方公子照顾好师弟!”
方兰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就放弃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怔怔道:“你、你放心……”
“就、就这么走啦?”眼见他们真的走了,方兰生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我还以为要打一场呢……这死木头的师兄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凶神恶煞自说自话的,吓死我了……”
“你这猴儿,说话尖酸刻薄的,倒是人家不与你计较,颇有大将之风啊~”
“得啦得啦,我若不尖酸刻薄,这块木头就要给人家搬上昆仑山劈开了当柴烧了,还怪我没有大将之风……跟他们打,是你上还是我上?到时候全给绑了带回去烧柴。”方兰生拽着百里屠苏,一脸嫌弃:“搭把手搭把手,沉死了。”
一群女孩子跟方兰生大眼瞪小眼,方兰生掸掸衣角,还得亲自上。
红玉怕天墉城弟子去而复返,便寻了铁柱观附近的安陆找了个客栈,让众人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番,待百里屠苏醒来再做打算。
方兰生拿着扇子蹲在客栈厨房,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他给百里屠苏煎了药,想想这药白口喝实在太苦,又淘了些米煮了白粥。
这贱犯的,方兰生自暴自弃的打开小锅,瞅了一眼,倒了些白糖进去。
其实仔细想来,百里屠苏亦是担心他们,怕他们受伤出事方才坚持自己下水。不过那人说话总有特殊本事,能把好意说得像要杀人一般。清楚说出心中所想,有那么难么。
“百里屠苏亲启”
“这些日子店里忙,信便写的少了,你莫要见怪。空闲下来时姐姐想让我教侄儿算账,他不肯学,要学武功,我便教他练降魔拳法,他却也不肯学,要学剑,你若在就好了,我实在不会舞剑。前几日那小子生日了,我便带他上街想给他买件礼物,却不想一时不察间他便被人掳走,实在大意。你还记得翻云寨么?又有新的山贼住入了,便是他们掳走了我侄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翻云寨早已物是人非,我亦……唉,救了侄儿之后,一眼也不敢多看,匆匆离开了。”
“人家夜来幽梦忽还乡,还能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到我这儿,仅剩明月夜,短松冈,年年断肠了。我常想,若是能重头来过,宁愿陌路,可若是当真重头真的见了你,怕又不舍得了。想当初我劝你梦中说梦,皆是梦,这话说给我自己听了又听,总算明白当初你为何说我还没睡醒。可惜我现在醒了再难入梦。”
“书不尽意,静待你归。”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嗷~~~~~~~~”
“……”
“阿翔?”
“嗷嗷!”阿翔开心的跳过去,蹭蹭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摸摸阿翔的背羽:“叫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