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在撒谎?”汉仪仙君戳中了事实的真相。
“极有可能!凡是那种存在,心思再怎么单纯,怎么会连基本的放人之心都没有?须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秦瑶仙君娓娓道来,“我们能确定的就只有她身为神匠的身份和封号,但是其他的一无所知。连最重要的,她如何陨落也不确定……”
“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怎么总感觉你话里有话?”汉仪仙君最不耐烦的就是揣测别人的话语,对付温文卿这样的小白还好,但是面对秦瑶这只笑面虎,那可是差得远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确定这个神匠她陨落的原因,然后才能决定要不要趟这趟浑水。”
“原因?”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陨落的?是因为进阶失误呢,还是因为……人为谋杀?”秦瑶仙君眼眸中泛着冷意,“若是进阶失误,那么我们自然要交好她,这是傻瓜也知道的选择。但若是后者,我们还是离得远远的。毕竟,因为一个跌落云端的神匠去得罪一个手握重拳的未知敌人,太不划算了。”
汉仪仙君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说了句,“你才应该改行的。”奸商什么的,太适合他了。
“什么?”秦瑶仙君莫名其妙,“多说人话,本君听不懂鬼话。”
汉仪仙君:“……”
又过了一会儿,汉仪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确定?”
秦瑶仙君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要确定倒也不难。你回忆一下,她那枚封号令上代表等级的图纹的模样和她的封号,画出来让我看看便知。”
秦瑶未飞升之前,曾有过一段极其光怪陆离的奇遇,这段经历他未曾对任何人说起。因为这段经历除了让他获益良多,不便对人提及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就算说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
“看一下图纹和封号你就能确定?”他的老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力了,他怎么不知道?
“让你画你就画,废话那么多干嘛?”
汉仪耸了耸肩膀,还是照做了。闭眼沉思半响,努力回忆之前的经历,将记忆中的画面一一筛选过来,最后才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不一会儿,放大几倍的图纹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没什么出入这才说道,“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秦瑶仙君痴痴地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图纹和那两个字,思绪翻转,久久不能平静。
深藏脑海十几万年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记忆中,那个老人憔悴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枯槁的白发杂乱的好像是鸟窝,双目浑浊,身着青灰色的破旧布袍,双脚似乎被人砍断了,伤口还留着腥臭的脓液和暗黑色的血迹。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老人虽然一身的狼狈,每天只能依靠枯叶树根过活,但是智力非凡,见识更是广阔无边。那时候的他只是三流修真宗门的记名弟子,不但没有正经身份,每天还得受人欺凌。他是无意间在一个崖底发现他的,当时出于一时的心善,他将老人背回自己居住的小茅屋。开始接近三年的相处。
第一年,老人总是木愣愣的发呆,他也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顺便照顾他。
第二年,老人渐渐和他说话,神情和蔼了很多。但是他总觉得老人好像通过他,在回忆什么人一样。很突然的,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老人突然问自己,愿不愿意当他的弟子。
记得自己很无所谓地回答,“你若是能帮我得道成仙,那我就当你弟子。”
“一言为定。”
起初他只是当老人在发疯耍自己,但是第二天老人便拿出很多低级的但是自己从未肖想过的丹药,“你的根基太差了,一步登天不可能,只好慢慢来了。”
他将信将疑。随后的一年多里,老人拿出的丹药等级越来越高,他也从最低级的筑基小菜鸟直升到金丹后期的天才。
终于有一天,老人很诡异地装扮整齐,浑浊的眼眸盯着远方,“你太不小心了……也幸好我这个老头子喜欢收藏,不然的话怎么能布下这样的大阵隐瞒那么久?”
“师傅要走了?”同样很诡异的,他好似预知老人即将归去。
“为师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路,全看你自己的了。”老人枯黄的面容好似红润了很多,“只可惜你不是炼丹的那块料,否则的话……咳咳咳……咳咳……”
随后老人又交代了很多东西,还将自己贴身的储存宝物交给自己,“可惜为师毕生的资产都交给了你的师姐,否则的话,为师也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你这一年多来,进步的速度太过迅猛,外界的人一定会找你的麻烦。为师去后,你一定要离开此地。”
他一一答应,随后老人又交给他一枚令牌。他本来还不明白,但是老人只是告诉他,时间到了自然会明白。
“若是……若是你有机缘遇到你的师姐,将令牌交予她,她自然会照拂一二……如果你遇得到的话……”说到这里,老人的神情似乎落寞了很多。
“师姐?”
“对,就是你的师姐。她的闺名,为师不方便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她的封号……”
他认真记下,将那枚奇怪的令牌收好,“师傅,你……”
“你是修真之人,若是得证大道,自然寿命悠长。时间能让你忘记一切,包括为师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老人调笑几句,没好气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伤心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