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一行人没有坐轿子,慢悠悠地在城里逛着,他们穿梭在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里。
“来来来,闭卷考试。”
摆烂师尊把几个徒儿召过来,严肃地问,“小六,何为怨气?”
六黎回,“怨气由怨灵所生。”
“那何为怨灵?”苏眠又问。
六黎答,“怨灵由含恨而死之人所化,因生前死不瞑目,不愿入轮回,成了怨灵。”
苏眠点了点头,转向青酒,“你说城主的身上为何会有怨气?”
“被怨灵所缠,会沾染上怨气。”青酒认真地猜测,“会不会那城主徒有贤良虚名,实则平日作恶多端,害死了人,那死去之人生了怨,成了怨灵,所以沾染了怨气。”
苏眠眉头微皱,没有做评价,而是转头问宴裴,“小裴裴,你怎么看?”
宴裴弯身,捡起了一个滚过来的蹴鞠,朝着不远处欢闹的孩子群扔过去,“回师尊,我认为,城主的贤明,应该不是虚的。”
“哦?”苏眠挑了挑眉。
宴裴把所观察到的全盘托出,“从我们入城以来,城内的气氛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地生活。”
“水蛇妖作乱,百姓们受到的影响不小,有不少地方在修缮,但是城中的城民并没有展现出极度恐慌的状态。城主府邸的轿子路过时,他们的表情很是崇拜。”
“从人民的行为举止来看,他们对城主很信任,而且还心怀感恩。我猜测,陆城主应该不是坏人。至于他身上为何沾染着怨气,不好立马下定论,得再探探。”
苏眠满意地看着不卑不亢的宴裴,对青酒和六黎说,“听听你们大师兄的满分答案,你们回去背诵全文,明天抽查。”
青酒和六黎乖巧地回,“是!”
灵落一直跟在身侧,看着不靠谱的紫枫上神,开始觉得他有一点点靠谱了。
难不成,摆烂是他的人设?
在城中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事,苏眠带着他的爱徒们和一只拖油瓶去了陆城主府邸。
到达府邸时,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苏眠提议到处走走,参观参观府邸。
陆南峰因政务,无暇分身,便让管家带着道长们参观。
苏眠拉着管家闲聊,说起了近日壶海水蛇妖作乱之事。
管家一听,满脸愁容,“那蛇妖作乱三月有余,致水灾,淹没了部分民居,导致多人流离失所,实在是作恶多端。”
宴裴是做了准备的,“我来此之前,曾查阅过水蛇妖的来源,他在壶海栖息多年,一直安分守己,从不作乱,是近来忽而妖性大发的。管家可曾察觉到近来有何怪事吗?”
管家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并无怪事。”
苏眠停了下来,指了指向南的方向,问管家,“那边走走?”
管家脸色一凝,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解释着,“道长,南厢近日有已故之人,目前正在做法事。”
苏眠问,“因何而故?”
“病故。”管家补充道,“突发热疾,不治身亡。”
宴裴和苏眠四目相对,相视一看,有某种默契生出,没有再问。
他们明白了,城主身上的怨气,应该是出自那南厢的已故之人。
只是,对于病故的说法,还需要进一步的考究。
当天晚上,热情的城主设宴,道长们特别默契地喝得醉醺醺,争取要留在陆府。
滴酒不沾的师尊,猛地干了五杯水,开始装醉。
陆南峰向
来好客,对于来收妖的道长们,更是做到宾至如归。
醉了的师尊作妖,说他掐指一算,近今日有厄运,一定要往南边走,非要住南边。
管家没辙,只能把众道长安排在靠南边,并多次提醒,南厢有法事,午夜若听到声音,切莫不要理会。
青酒看着严肃的管家,安慰着,“放心放心,我们睡得跟猪一样,别说声音,地震都叫不醒。”
管家很是忐忑,但还是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