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初最终得出结论:“这些血是从你这个地方大概30度的角度,50厘米的距离,往下落的。”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凶杀案。”
严嵇看她这样笃定,不由好奇起来,问道:“怎么确定的?”
陆江初起了些兴趣,给严嵇讲道:“你看这地上有几滴血,呈椭圆的形状,可以从椭圆的长轴做辅助线,可以发现他们会交于一点,那个点就是当初血迹正上方的点。”
“随后我们用游标卡尺测算椭圆血迹长短轴长度,我这次只是用眼睛稍微估计了一下。估算距离之后,用一个反三角函数,对其比例求解,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答案。”
之前那个在一旁喷显影试剂的人,听到陆江初的回答,立马如同见了知己一般,语气兴奋地问:“这位小姐也是法医专业的吗?你的数据处理都很专业!”
“法医学是一门实践的科学,我就是因为喜欢这般理性地思考,才选择了这个专业。”
看那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陆江初笑了笑,回道:“我虽然没有能够读法医学,但是我心中一直都存在着对它的喜爱。”
说完陆江初才转头看向严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别墅的主人并不是去另外一座城市工作,所以空下了房子,而是犯下了一场杀人案之后在逃亡。”
“那个人大概是知晓这件事,才占领了这座这座别墅,麻烦严总报一下警,现在看这个房间的装修格局,和下面的房间形成的对比的结构,但是里面却不同。说明原主人改建过,我怀疑尸体就在墙里。”
“可能是家庭纠纷导致的杀人。另外外面那个花园整理得很好,估计死者的内脏多半成为花肥。毕竟大部分器官,即使封到墙里面也会有很大的味道,不如埋进地里。”
听陆江初如此平淡地说出这些话,严嵇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着迷,他没有想到陆江初居然真的是一个全才,什么东西都有涉及。
见严嵇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陆江初看出他在走神,伸手在严嵇面前摆了摆。
严嵇这才回过神来:“警察一直都在这边守候着,我们现在就可以叫人砸墙。”
陆江初点头,她还是打算留下来看一看,虽然不觉得这件凶杀案和傅长嶙绑架的事情有太大联系,但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毕竟那个人会对这场凶杀案如此熟悉,就说明他和凶手是有联系的,至少两个人是熟人。
这样好的机会陆江初自然不会放过。
越是对那些人了解,她便越是痛恨,想要把那些渣滓直接在这个世界上给清理了。
严嵇没有撒谎,警察的确一直在外面守候,只不过之前严家的人在排查,导致他们没有立马封锁现场。
现在听陆江初说,竟然可能有藏尸的情况,大家立马打起了精神。
陆江初看着下面花园里,长得过于繁茂的果树,摇了摇头,指给那几个警察看:“我估计死者的内脏就埋在那棵树下。”
警察们看着树上沉甸甸的李子,都打了个寒颤。
有一个更是苦着脸说道:“我刚刚看那些李子实在长得好,忍不住吃了一个。”
说完,他便觉得反胃,直接冲向洗手间,陆江初听到了呕吐的声音,无辜地摊了摊手。
她其实在那些警员上来之前,就看到其中有一个兴致勃勃地吃着李子,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见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严嵇如何不知道陆江初说出这些的缘由,忍不住笑了笑。
墙壁一被砸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便冲了出来。
陆江初戴上口罩退到门口,并没有害怕,整个人的状态仍旧十分松弛。
见严嵇愣在哪里,陆江初直接将他扯到身后,说道:“没事的,有我在。”
男友力十足的样子。
严嵇也不是害怕,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那件让他的母亲出国疗养的往事。
不过见陆江初如此关心自己,严嵇还是高兴地笑了笑。
之前那个兴奋地和陆江初聊天的法医,面色却苍白,他好像很害怕又很想看的样子。
陆江初问道:“难道你连这样的小场面都没有见过吗?”
法医摇头:“巨人观我都见过,更何况这些。”
随后他愣了愣才继续说道:“我不是害怕,而是回想起,我刚才喷洒试剂的时候,就感觉苍蝇总往墙壁上钻,我以为是那边有血迹,但没想到多半是,苍蝇感觉到了我们感觉不到的腐臭味。”
“我其实就是研究法医昆虫学的,我们之前做过一个案子,一个死者身上有两种苍蝇的幼卵,从而判断出,他是在北方被杀,然后带到南方抛尸的。这些东西真神奇啊,法医学真是一门有用的科学。”
说完,这个小伙腼腆地笑了笑,伸手和陆江初握手,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其实就是这个警队的法医。”
陆江初本就觉得严嵇的队伍里面,会配一个法医显得有些奇怪,这下听他的介绍才明白,自己之前是误会了。
大概也意识到陆江初的水平不低,这位小法医向陆江初抛出了橄榄枝:“要不我们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