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儆棠沉默了下,然后抬起脸来看着洪百蕙。
洪百蕙则是有点难为情的将脸给压得低低的。“儆棠,其实你……”
她想说,其实你也不一定非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却让迟飏突然伸来的一手打断了话。
他对着她摇头,很坚决地。
看着两人眼波流动,丰儆棠一叹。“百蕙,如果这真是你希望的,我会去参加你们的婚宴,还有,希望以后你能过得幸福快乐。”
“儆棠,谢谢你。”洪百蕙感动得红了眼眶。
丰儆棠朝着她点点头,然后转向迟飏,口气不善:“这样你满意了吧?”
“没办法,如果没听到你亲口说,百蕙就算嫁给我,还是会一直耿耿于怀。”
“臭小子。”丰儆棠咬牙低咒了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客气的在他胸口槌上一拳。“跟我比起来,你也一样忙碌,工作不见得会轻松多少。”
言下之意,他也极有可能会步上他的后尘,冷落了家中的妻子。
“我会记取前车之鉴,才不会像‘某人’一样。”迟飏笑说着,在丰儆棠的胸口同样回以一拳。“你这个借镜,值得我警惕一辈子。”
丰儆棠咬着牙,忿忿地瞪了他一记。
“关于离婚协议的内容,我看就交由邬律师去处理,至于那二亿的赡养费……”他转向洪百蕙,“我希望你能收下。”就当是嫁妆。
“儆棠,我能不能不要……”百蕙犹豫地,并不想接受。
“就这样决定了,钱,你一定要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当是让自己安心吧!毕竟他曾经对她不闻不问达两年之久。
想起那段荒谬的婚姻关系,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愧疚。
处理好离婚协议书,看着男女双方各自签妥姓名,邬可颂暗暗地松了口气。
从此她可以不用再见到这个男人,并与他有任何的牵扯了。
洪百蕙收妥文件,站了起来。
“儆棠,我和迟飏先走了,明天白天我会去律师事务所,会同邬律师去户政机关迁出户籍,办好剩余的手续。”
丰儆棠对着她点点头,挥了挥手。
“邬律师,那么……明天见了。”洪百蕙很有礼貌的对着可颂点了下头,转身随着迟飏一同离开。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可颂收妥所有文件,也站起身。
“你也要走了吗?”丰儆棠突然开口。
他想他若不先出声,恐怕她会一声不响,将资料收拾后就走人。
“否则呢?”她一副知道还问的表情。
“虽然你是律师……不过,看在我刚与老婆离异的情面上,你是不是至少该说句安慰的话?”
通常学法律的人都没什么同情心。他怀疑她会说安慰话。
果然,可颂睨了他一会儿,才用干涩的嗓音说:“请节哀顺变。”
请节哀顺变!?丰儆棠不知额上该荡黑线还是暴青筋。
“你真没有同情心!”
“你需要我的同情心吗?”她怀疑。
这段婚姻会走到今日的结局,还不是他对妻子冷落加漠视的关系?
还有,隐约间她也感觉到了,今日随着洪百蕙一同前来的男子,与她的关系必定不单纯,搞不好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丰儆棠笑了两声站起来。“人又不是钢铁做的,偶尔会有脆弱的时候,适时适度的感受来自别人的温情,有时会让人更加的坚强。”
可颂惊讶的看着他,仿佛是怀疑这一长串的话会出自于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