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基把杠铃平举到胸前,龇牙咧嘴,身体已经抖动不已,汗如雨下。
“第十个。”布奇宣布。
瑞基把杠铃放回面前的支架,杠铃的重压让架子发出不间断的声音,如同在呻吟。
“再加二十五公斤。”
布奇凑近杠铃看了一眼:“你这里已经二百五十公斤了,我的兄弟。”
“那就再来二十五公斤。”
布奇那对浅褐色的眼睛眯了起来:“放轻松点,‘好莱坞’,你是要自残吗?那也是你的事,不要把我牵扯进来。”
“对不起。”瑞基甩了甩灼痛的臂膀,坐了起来。现在是早上九点,他和布奇从七点开始就在举重训练室里待着了。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如着了火一般,但要他就此罢休恐怕还要花上一段时间。他的目标是把自己陷入某种深入骨髓的疲劳。
“好了没有?”他小声询问。
“让我把夹子压紧。好了,可以继续了。”
瑞基躺了回去,将杠铃从支架上抬起。杠铃在胸膛之上停留片刻,他重新调整呼吸,再次举起。
直到最后两下,他才有些失控。布奇赶忙靠过来,紧张地盯着。
“练完了?”布奇问道,帮他将杠铃摆上支架。
瑞基坐起身,前臂搭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说:“这次休息之后,再来一组平举。”
布奇绕到支架前面,卷起脱下的衬衫一绞。他的胸肌和手臂上的肌肉也厚实了不少,这都要归功于他俩持续进行的举重锻炼,而且他原本体格就不小。或许还推不动瑞基刚才举起的杠铃,但作为人类,这家伙已经像台推土机一样强壮。
“你总算有点像样了,‘条子’。”
“哦,算了吧,”布奇露齿一笑,“别老想着我们共用一个花洒洗澡了,没门。”
瑞基朝他甩了一块毛巾:“只是指出你的啤酒肚不见了。”
“那是威士忌肚,而且我也不想念它好吗?”布奇用手抚着六块肌,“现在和我说说,你今天一大早就来虐待自己,出什么事了?”
“你很有兴致要谈谈玛丽莎的事吗?”
人类的脸板了起来:“不想谈。”
“那要是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也能明白吧?”
布奇的黑眉毛扬了起来:“你也有妞了吗?应该说,是特指某一个妞?”
“你说呢?”
警察叉起双手,皱紧眉头,仿佛握着一手好牌,想确定是不是赌一下,再从荷官手里要张牌。
他说得又快又狠:“我跟玛丽莎处得不是很好,她不愿意见我,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现在跟我说说你的噩梦吧。”
瑞基不禁笑了起来:“晓得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倒霉的人,真是舒坦啊。”
“这等于什么也没说,我要听详细的。”
“今天凌晨,有个女人给我的自尊心来了一下,然后把我丢出了她家。”
“她用哪种招数对付你的?”
“把我比做一只到处流浪的小狗,很不讨人喜欢的比较啊。”
“哦,”布奇换了扭转衬衫的方向,“然后你忍不住又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