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陛下万寿姚玉苏称病不出,蔺郇差点没有郁闷得跳河了,如今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他知道她肯定是要赴宴的。
“陛下,这块玉玦如何?”苏志喜面前是一排样式各异的玉玦,都出自能工巧匠,乃御用之物。
蔺郇瞥了一眼,觉得青色太素雅了,道:“换那块血红色的。”
“是。”苏志喜捧来血红色的玉玦将它挂在蔺郇的腰间。
蔺郇如此重视今日这般场合,苏志喜也只以为是因为各国各地都要来人贺寿的缘故,并为作他想。
宫里从拂晓就开始忙开了,今日的宴席从早到晚,一丁点儿也不能有错。
许妃本以为这般重任一定会交到她的头上来,就如往常一般,可没想到这次却是由陛下亲理,文妃从旁协助。
“说来都怪姚玉苏,要不是她毁了本宫主办的灯会,陛下哪里会怀疑本宫掌事的能力。”许妃坐在镜面前,一边抚着额发一边恼恨地怨上姚玉苏。
“娘娘莫要多想,文妃毕竟是有功之人,她为了太后命都丢了一回,陛下怎么也得给她一些体面不是。”为她梳发的大宫女悉心安慰道。
许妃脸色一变,放下手,道:“这都是老黄历了,就不能翻篇儿吗!”她要是能怀孕,还轮得到文妃什么事儿!再说了,孩子是救太后掉的还是本来就没有坐稳胎这谁说得准呢?指不定就是文妃自己设计的一场苦肉计。
大宫女慌忙下跪:“奴婢说错话了,请娘娘责罚。”
许妃一口气顺过来,知道不关她的事儿,瞥了一眼:“起来吧,动不动就跪,本宫有这么吓人不成。”
“谢娘娘恩典……”
“给本宫梳个好看点儿的发髻,今日命妇宫妃都齐聚一堂,本宫定要一举夺魁才行。”许妃轻哼了一声,照着镜子,顾影自怜。
宫里的女人向来寂寞得很,纵然国色天香美若天仙,但要是无人欣赏便只得独自凋零,故而这样的场合便是大家一展所长的好机会,无论是什么品级的宫妃,都是铆足了劲儿打扮,即使吸引不了皇帝的注意,好歹众妃齐聚的时候也不能落了下风。
因今日有表演,前朝后宫合在一殿欢庆,左边朝臣右边家眷,难得的欢聚一堂。
姚玉苏是和淮王前后脚到的,两人各自落座,点了点头便算是问过了。
玄宝看了一眼御座右手边的女眷,默默地走向了对面的男人堆儿。
“这就对了。”淮王见他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宝仰头道:“淮王殿下,母亲说了,今日人多你要负责照顾我。”
淮王:“……”他惊讶抬头看对面的女人,她坐在那里对着他微微点头,用意不言而喻。
“玄宝,你可不要像学你母亲那般讨厌。”淮王板着脸道。
玄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腿就朝姚玉苏的方向走去。
“哎——”淮王口头阻拦不及,见他已经走到殿中央去了。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淮王暗道一声“糟糕”,赶紧冲上前去将走到一半的小公爷给扛了回来。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满殿下跪。
蔺郇扶着太后进殿,早已看见淮王的小把戏,瞥了他一眼,不作评论。
待皇帝和太后落座,众人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