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羽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湿嗒嗒地往下淌水,头发也根本没擦的样子,一走出浴室,就踩了一地的水印子。
她以前和他相处,也没发现他坏习惯这么多,看来这次坠崖,人没摔死,只是摔出臭毛病来了。
他出来,楚宁也只是斜了他一眼,理也不理。
司徒夜羽却眉毛一挑,挨着她身边坐下,她往后挪,他就挨过去,她再让,他再跟。
如是再三,挤得她无处可避。
楚宁气恼,抬起头大眼把他往死里瞪。
他却把手中的毛巾往她手里一塞,“眼珠子翻出来也没用。我还是好好儿的活在你眼前。给我擦头发。”
见楚宁没动作,他也不生气,只慢悠悠地说,“你不给我擦的话,那我一会儿给你擦,慢慢地擦。”
楚宁闻言愣了一下,咬着牙忍了怒意,给他慢慢擦头发。
这时,她才正眼观察司徒夜羽的皮肤,这一看,就惊呆了。
他后背有伤,这个她知道,可这次,他左膀处又多了个枪眼疮疤,肩膀处的肌肉,有很长一道缝合的伤口。
见她盯着自己的伤疤看,他只用淡淡的语气说,“看够了没有,拜你所赐,都是车子坠崖事件中留下来的。不过比起这些明显的疤痕,最要命的在这儿。”说着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胸骨上,“这次断了五根,差点儿伤了肺动脉。不过,祸害遗千年,我总是那么命大。”
他看着她微笑。
那样的微笑让她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在笑,还是在自嘲。
只是,掌心被他强硬的按在他胸口上时,他胸口那颗强力跳动的心,却那么真实,真实到让她恍惚间想起,坠崖的瞬间,他紧紧抱着自己时,那贴在后背的胸口,也是这颗心以这样的频率撞击着自己的后背……
“阿宁,够了吧。你已经杀了我一次了。”他抬头看着她,目光有些迷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带着几分恍惚,以至于,她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他自己此刻说了什么。
“但是,你没有死。”
楚宁抽回手,“你不是饿了么,先吃饭吧。”
司徒夜羽落空的手握成拳头,最后叹了口气,到沙发边上坐下,朝她看过来,“你不饿?”
“不饿也吃点儿,对身体好。”
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楚宁有些不适应。
这种违和感就好像一只狐狸劝小鸡多吃点儿虫子一样。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的太深,她总是觉得他说任何话,都别有用心。而他们之间这种太平的假象也不会维持太久。
“乖,听话。”他语气温和,亲手为她打了筷子,递给他。
她知道逆着他的意思来,没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学乖点儿。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司徒夜羽却突然冒出一句,“那孩子很漂亮,叫什么名字?”
楚宁手一哆嗦,端起来的碗啪啦一声摔在地上,汤汤水水溅了一地。
司徒夜羽眉头拧了起来,抬眼盯着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