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租住的地方比较远,要转五站公交才能到,而且,房租也不算便宜,算了算,撑下一个月之后,也就只剩下弄张车票离开的钱了。
她挤上公交之后,一辆停在旁边的车子也开始启动。
蒋峥嵘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下去和她见面?”
流风靠在副驾驶上,眼睛盯着外面,沉默半天才开口,“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么。而且,我只要看见她平安,就好了。”
蒋峥嵘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是这么回事么?不想给我添麻烦,还是怕给她惹麻烦?又或者,你根本就是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司徒,在与她见过面之后?”
流风看蒋峥嵘一眼,烦躁地掏出根烟,点燃,猛吸一口,打开车窗,吐出去,“你能不能偶尔装装傻?”
“我已经装傻很久了。”蒋峥嵘说,“拜托,把窗子关上,这个季节开窗户,你是要我生冻疮?”
流风斜睨蒋峥嵘一眼,他手上仍然带着手套,以前是丝质的白手套,现在是棉质的。这样如果也会长出冻疮来的话,那么,他这种曾经从来不戴手套就能跑到漫天风雪里打几个滚儿的人,是不是该冻得流脓滴水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他还是把车玻璃摇上去了。
车子里顿时,温度上来了,有些闷热的感觉。
“司徒似乎有些不对劲。”蒋峥嵘突然转移话题。
“嗯?”流风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司徒最近的状态有些奇怪。给人的感觉很反常,可是,真的跟他交谈的时候,又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流风拧着眉毛,“他的心思,从来都是那么难以猜测,会觉得不对劲,又有什么不正常的。”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十足的漫不经心。
蒋峥嵘抿了抿唇,突然靠边停车,然后认真地看向流风,“流风,我们多少年的兄弟感情了,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们三个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感情不复从前。我知道你爱楚宁,也知道司徒夜羽爱他,更知道,爱情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自主选择爱谁不爱谁。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们都爱她,为什么一个个都表现得这么隐晦。”
流风挑了挑眉毛,“不懂你想要表达什么。”
“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既然都爱,既然,你放弃过一次,到最后却怎么也忘不掉,既然,他想放手,最后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抓住,那么,你们何不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何不把选择权交给楚宁,让她自己来做决定。也免得你们到最后都纠结在一个女人身上。”蒋峥嵘就是不懂他们这样的大男人,平时,做事干脆果决,为什么在碰到楚宁的事情上,就纠结成这个样子,失了自己往日的潇洒,也完全没了曾经的作风。
自从楚宁出现,流风和司徒夜羽虽然没有明面上爆发,却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姿态,不会像以前那么亲近,也没有更为疏远。这样的状态,难受的,不管是他们两个,还有他这个坐在一边看着的人。
有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送他们两个一人一顿老拳把他们打醒算了。
“如果,真的能向你说的一样简单,那就什么都好说了。”流风苦笑了一下,“几天前,我和司徒夜羽去了拳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