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在得到回答之后似乎松了口气,与后面的斯塔克对视了一眼。
“失血和缺氧可能对您的大脑造成了一点影响,”博士体贴地说,“典狱长先生,您需要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吗?”
典狱长又迟钝地等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需要。”
班纳面带担忧,但却没说什么。
斯塔克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在神色木然的典狱长面前晃了晃。
张典羽:“……”
这是真觉得他缺氧到变成傻子了吗?
“典狱长先生,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斯塔克问。
躲在一旁的张典羽马上来精神了。每个第二角色都要背锅,他已经受够了——这一次他要从根源上洗干净。
“是的。”典狱长用比之前快了几秒钟的速度回答。
斯塔克在他眼前晃动的手停顿片刻拿了下来:“你真的……自杀了?”他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为什么?”
张典羽鬼使神差地让典狱长回答了一句:“因为我不想帮托尼·斯塔克养这个小东西。”
这个托尼·斯塔克,显然不是他眼前的这个,而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斯塔克——天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鬼混,把这个小人工智障丢到了这个宇宙。
法案仰起脸,脸上是不赞同的神情,又被班纳迅速地拉走转向了——本来该有一面窗的那个洞。
“你要我看什么?”法案一本正经地问班纳。
外面穿着囚服的罪犯们正在忙着做劳役,偶尔匆匆地从办公室面前的小径上经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风景。
班纳:“……”
而斯塔克神色复杂。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如果这个男孩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他说了一半就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该死,我不可能有个孩子啊。”
在旁边围观了不短时间的张典羽幸灾乐祸地开口:“但您可不应该在小孩面前这么说,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
“我想您应该带他离开了,先生。”张典羽继续推波助澜,“而典狱长先生也需要开始工作了。”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班纳突然转头,“典狱长先生目前非常需要休息。”
“而且他的状态也……不太健康。”斯塔克把抓头发的手放了下来,对着张典羽伸出来,“丽塔小姐,也许我们之间刚刚发生了一点误会,希望这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张典羽微微抬头,从对方淡红色墨镜上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百分之百的不真诚。
他也露出了一个假笑:“当然不会,斯塔克先生。”
“典狱长先生,我想你应该出去散散心了。”斯塔克又转向旁边有些呆滞的典狱长。青年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淡化到几不可见,但黑发上残留的血迹凝结成了血块,衣服也被喷射出的血浸染得深浅不一,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凶案现场捡回来的流浪汉。
班纳打破沉默,试探着问:“典狱长先生,我想你也应该换一件衣服?”
旁边的张典羽:“……”
事实上,典狱长还应该去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否则他可能进了精神病院就真出不来了。
其实他还抱着另外一层想法——典狱长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健康,只要把血迹擦洗干净,就算斯塔克对心理医生说他刚刚自杀过,也只会换来一个“疯得可能是你”的眼神。
那么等到明天他完好无损地回到监狱里来,就可以出门去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