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这里,看得很光明正大,何来偷看之说?况且,我们之间有约定不能看吗?”
“也、也没有。”乖乖,他的借口毫无破绽!“但你不招呼一声就是你不对!你不能看!”松雪最后只能任性撒泼。“请您先回避,待妾身更衣之后自然会前去向您请安。”
“喔,有招呼了就成了?我懂了。就照你的意思。”永 贼贼的笑了起来。他越来越喜欢这种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她自诩聪明,可总每逗必输。“下次我会记得好好打声招呼的。”
“才不是这样,你——”松雪陡然住口,深吸一口气,她才不要就这么被他牵着走!
她站稳脚步,魅惑十足的邪睨他一眼,诱人纷唇荡起一缕神秘媚笑。“一语既出,驷马难追,别忘了你的承诺,十三爷应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吧?”
他挑了挑眉,意外的看她突然换了个自信态度。“所以?”
“所以,你不想走也没关系。”松雪轻柔松了手,任凭手中的湿衣裳落了地,而后转身过去不理他;就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哪来的勇气,竟然如此大胆地向他挑战。
但她就是不甘示弱。“但请记着,不、能、碰、我。”
“该死!你——”他低咒一声,见到她竟然抛了怯懦,却大方的在他面前换起衣裳,他蓦然明白她的用心——她想挑战他的耐性?
而他就在她转身、看到她晶莹剔透的白皙背膀时,几乎完全弃守。他失算了,没料到这个小女人对他的影响力比预期中还要强烈!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不听他掌控的蒲松雪!
松雪一面颤抖注视着铜镜中那羞怯的将要烧起来的自己,以极缓极缓的动作扯开了颈后兜衣的细绳;也一面紧张的注视着立定她身后,星目灼灼仿佛要吞了她的他!
她在赌,赌他先离去,还是她先停手!
“他走了?”发现镜中失去他身影时,她连忙转头,确认屏风前一片空荡荡,她却无法欣喜自己胜了第一场,反而怅然若失。“怎么他走——呀!”
一双结实臂膀倏忽从她身后窜出,紧紧搂住她。
“十三爷,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松雪不知该不该气恼他食言。他真这么贪恋着她的身子吗?“我没忘,只是想作废它。”失去理智,永 低值的将头埋在她如云发丝中,努力压抑自己的冲动。
他想要的是她完完全全的臣服,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对她提出了最后的警告。“先别再乱动,松雪,否则我无法保证我会作什么。这一回合,是你赢。我承认你确实特别。”
松雪讶异听着他先低头,可心上却有莫名的悲哀。难道她非要靠外貌才能吸引住他?
但在他炙烫怀里她领悟到一件事,这个赌注,她并非没胜算。
“你,你不把心给我,就别想要我!”
他轻轻撩开她汗湿秀发,无法克制的在她颈后烙下一吻。
“想要我的心,你就来拿,拿得到就是你的。”永 一再对她破了例。
甚至他开始怀疑就算三个月后松雪破天荒赢了他,他真会君子的放她离去吗?原本可有可无的这场赌注,他忽然不愿只当成是个打发时间的游戏。
因为他对她,势在必得!
“十三爷?”连连唤了主子几声,皇甫 看着明明彻夜未眠,却从早上起便精神奕奕的主子。
但永 那兀自沉醉在自己思绪中、始终灿烂笑着的表情委实令他不解。“十三爷,圣上派人来问,关于那日花火节……”
“花火节?”好不容易才意识到此刻正是每日早晨例行听取部下报告的时候,永 尴尬的干咳数声。“花火节怎么了?”
“花火节那日,十三爷不是奉圣上旨意,根据密报去调查有人阴谋聚众滋事,圣上在追问后续。”
“那件事……”永 眉心拢聚,神色一黯。“上次追到一半便失了线索,最近还有什么新发展吗?”
永 当时为了拖延大婚,而在皇阿玛面前自动请缨接下那棘手案子,现在一心记着松雪的事,倒忘了还有这回事。
那日他原先正在街上追查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却意外撞上他的松雪,让一切耽搁下来。也难怪那时他认定松雪是个只会扰他计划的无能女人。
“有消息指出直隶总督索罗安涉有重嫌,当日他原本可能利用施放花大的机会在北京城内闹事;可爷您却在花火节前严令清查出人北京城的所有旅人及货物,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索罗安那天并没任何行动。”
“听闻索罗安前些日子与洋人走的近,看样子他是不满皇阿玛对洋人的政策;就不晓得那些洋人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竟敢背离皇阿玛?也不想想,他能有今天地位,是皇阿玛德政所赐。”永 冷笑着,接着向皇甫 吩咐。
“索罗安那边,你看能不能找到他什么纰漏,我们得抢先一步阻止他阴谋毁了大清。”
“属下遵命。那接下来是关于内府的事……”
“照我交代的去——置便得了,内府的事你就暂时看看松雪怎么打理吧。”想到那个信誓旦旦要让他另眼相看的松雪丫头,永 放柔笑意。
第二回合,他要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那个十三爷也不是简单角色。”梅乡端来与西湖龙井一样享有盛名的“君山银针”为小姐沏上。续道:
“那天我们守在外头没多久,就被他派人团团围住,硬是架住我们,现在就连菊音也被他带走,去向不明,只留我一人照顾小姐。那时就算小姐逃得出来,只怕马上被活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