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可一世,现今永 看来却是如此憔悴无助。
“你还愿意回来陪我这个瞎子过一生吗?御医说了,我的眼睛没有受伤,瞎的不明不白啊……我也许无法好好守着你,像这样无能的夫婿,你还要吗?”
“那又如何?从你来接我的那时起,我就明白今生我只希望跟着你。”她轻抚着他数日未曾打理而生的胡渣,爱怜的看着他。“我甘愿当你的眼睛,一辈子。”
“假使你是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永 轻触她柔嫩脸颊,动作仍是那么轻柔。
失了自信的永 ,叫松雪只想好好照顾他,为他扫尽眉间那抹浓的化不开的愁云。
“是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无法忍受没有你。”她可以坦然的面对她爱他的事实,再倔强不开口,也许就没机会了。
从他掌心可以感觉到她丰盈的双颊微微发烫。记得她害羞的模样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赞叹动心。
“我也很爱你,所以我不想耽误你。倘若你再不走,不管你今后怎么抗拒,我也不会放开你。”
“那就别放开。”她纤柔藕臂勾上他颈子拉下他脸庞,送上绵绵无尽的爱意。“永远别放开了……”
“前面那该是北运河,船运可以直通天津。如果有人想潜逃至国外的,这算是一条不错的路径。”永 仍然有些忧虑。数月前缉捕乱军时,并未抓到索罗安,就不知如今他人在何处?
永 不由得将手中松雪柔荑握得更紧。
十三阿哥夫妻两人正改扮朴素漫步在河港边。
在松雪与御医的殷勤照料下,永 双眼总算开始感受光影变化,景物或许能辨认颜色,只是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形体。
怎么他出门还老想着工作啊?那她刻意支开总是与永 寸步不离的护卫皇甫 等人、好让他们夫妻俩独处不就没意义了吗?
“现在会好些吗?白天光强,比较看得清楚吧?前面好像有船快要出港了哪,东西搬上搬下的。”她强硬要永 带她出门,却是为了要增加永 的自信而已。何时她才能看到他像从前一样总是胜券在握的霸气展颜而笑?
“我想看清楚的只有你。”他低下头往旁边的她玉颈上轻啄一下,现在已经能精准的趁她不备偷香了。“你知道我有多急着想赶快复原吗?”
“……感觉得出来。”不禁又羞红了脸,松雪怎样也忘不掉他说的话。
她搬回府当天晚上,他言明在双目复原前不会与她同房。“因为我不只要感觉你的存在,还要看清在我身下接受我所有爱意的你将是多么美丽。”
亲昵而露骨的表白让她足足有三天,一见着他就浑身发烫。
她知道他还是担心着万一永远不能回复视力,他不能自私的毁了她一生,所以才刻意与她分房,但是她,真的不介意先把自己给他啊……
因此为了他们将来美满生活,她——拼了命也要治好他的眼睛!
“永 ……呀!”还正沉浸在甜蜜两人世界的松雪,没料到一辆急驶的马车突然冲了过来,擦撞他们两人,松雪便被撞倒在地上,马车上的货物也掉了一地。
“你们不看路的吗?”永 脸色一冷,才要走向松雪,却听到松雪尖叫起来。“你们——”
“久违了,十三爷。”载货的马车上除了马夫以外的另一名乘客,竟是那消失多日的前总督索罗安!
一发现不小心擦撞的对象竟是那对令人憎恨的夫妻,索罗安立刻跳下马车,亮出闪亮利刀抵在松雪喉间。“没想到就连神机石榴炮也没办法埋掉你?你还真是命大啊!”
“放开松雪!”
“你敢乱动,我就在她娇嫩脸蛋上多划几道漂亮血痕!”索罗安转头对着身后的马夫笑道:“快,给我打!打死这个老挡着我财路的该死阿哥!”
“唔!”即使永 能靠着感觉杀意而躲过敌人攻击,但是松雪在对方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闷不吭声的挨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永 咬牙忍痛,努力想找出对方的破绽。他心中螫伏许久的凶猛战意被慢慢复苏。
皇甫 虽然被松雪撵到一百尺外跟着他们,现在也该察觉不对劲了吧。
知道松雪被索罗安捂着嘴,绑着手,拼命挣扎,让永 恨起自己为何在此时竟然看不见!
“哼!你不过是个瞎子,还有办法保护她吗?这个小美人就当成是你赔偿我的损失吧!我把人带走 !”
“大人!禁卫军来了!”马夫连忙提醒还在想法子报复十三阿哥的索罗安赶快逃。“我们的货该怎么办?掉了一地。”
“别捡了!赶快与咱们的船会合,走!”强压着松雪坐上马车,索罗安扬长而去。
“十三爷!”总算赶到的侍卫们一涌而上将主子搀扶起身。
“快追!绝对不能让他们出运河逃到国外!在他们出海前给我把人拦下!”永 管不了许多,靠着模糊的视力抓着旁边的马匹一跃而上,疯狂往前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