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忙得跟没头苍蝇一样。
首先,自然是“点绛唇”的事。
正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成于心思,谋于深思。
动手之前,计划越缜密,商量越精细,越好。
白菲菲每天上门,和我一起商讨,查缺补漏。
从人员调度,动手的具体位置。
再到那两洋鬼子用的箱子形制、大小、重量。
无一不斟酌。
另一边,张丽开旅馆的事儿,也不能落下。
说实话,我和张丽萍水相逢。
可眼见她日子有了奔头,眼里浮出光,每天东奔西走,却精神饱满。
和首次相见时,天差地别。
我心里也跟着欣喜。
或许。
我深知我前路的艰险。
每一步,都得精于谋算,无时无刻不在计较。
压根无法停下步伐,沉下心,享受片刻生活的美好。
因而。
我把这份期盼,放在了张丽身上。
看她过得好,过得有精神,我心里便也有了片刻的安宁。
因此,哪怕眼下有大事,我也会每天找时间陪她。
或许一顿饭,或许说会儿话。
听她念叨哪里客流量大,哪里位置好,哪里屋子老旧,哪个楼主很抠门,半点价都不舍得让。
偶尔,我还会和她跑一趟,看看她挑的开旅馆的地方。
在这样的忙碌中,时间一晃而过。
一眨眼,动手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晚上,和张丽吃过饭,我和大海来到王家茶楼。
就是我第一次碰上白菲菲,还砸了她的局的地方。
找到雅间,推门而入。
白菲菲早已等候在内。
在她身旁,是朱小荷。
今晚,她们全换了一套衣服。
白菲菲一身冲锋衣,秀发绑成马尾,脚下一双登山靴,看着干脆利落。
朱小荷更是一身黑,除了腰间的短棍,头上还带了顶帽子。
这种毛线帽,在这年代很常见。
卷起来,是顶帽子。
伸手一拉,就能遮住整张脸,只露一双眼睛。
不仅如此,她手上还带了一双手套。
确保事了之后,少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