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感叹声变得模糊,天地之大,只剩两双对望眼眸。
他含泪浅笑,一如初见时骄纵,千言万语不说,决然转身,掀开纱幔,坐进了轿中。
礼官的声音响彻天地:“起驾——”
日光倾洒在皇城的琉璃瓦上,地毯从顺着白玉宫道一路铺展到帝王高台。
上一次成婚时,他们连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荒野山谷中,一块红盖头,只有天地为证。
这一次,该有的规矩一个也不许省,以免有人过后又要矢口否认,说这亲事是不作数的。
他被抬入后宫换了华服,纯金凤冠带在头上,将绝色容颜衬得华贵雍容。
这喜服是早在他昏迷未醒的时候,段景忱就已经准备好的,大抵世间好事总要多磨难,凡珍贵之物,皆不可轻易获得。
而他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他以大齐功臣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嫁给了他的忱哥哥。
千呼万唤,他在万众簇拥中走来,天地静谧,万物失色。
“礼成——”
洞房花烛已经入过一次了,今夜他被册封为大齐皇后,一身盛装在寝宫等着段景忱回来时,还是难以自持地再次心动。
满殿喜烛映着柔光,没有让他苦等太久,侍奉的宫人退下后,他听见了自殿外而来的脚步声。
那绣金的龙袍本就给人压迫,段景忱朝他走来,脸上又是一贯的淡漠表情,他心脏不安地狂跳着,不觉垂下了眼眸。
不是怕,是回想这些时日,段景忱每夜思念他时心碎欲绝的模样,觉得愧疚他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可段景忱沉默坐在他身旁,只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他舔了舔嘴唇,主动开口:“皇上,其实我……”
没等他说完,段景忱扣住他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跟前。
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口中。
段景忱的眼神直白而热切,现在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一手抱着他,另一手徐徐拆他衣带。
指尖顺着他脸颊轻抚,滑过脖颈,探到衣襟,看着他呼吸时微微起伏的锁骨,低下头,在那骨骼轮廓上咬了一口。
怀里的人缩了一下肩膀,哼叫声煞是好听。
段景忱再没了温柔,隐忍太久的情意倾泻而出。
而吻过他肩膀的时候,他急忙躲开了。
“别看……不要看……不好看……”
那里曾被粗长的铁钉刺穿,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侥幸活下来,伤口却留了狰狞的疤痕。
他一挣扎,段景忱却将他抱得更紧,不准他乱动,反复亲吻他的伤疤。
这样亲近,还是觉得不够。
段景忱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过了一会,又开始没有章法地亲吻他,分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断断续续跟他讲着话,只一句,反复讲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