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着气,呼吸困顿地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个不祥人把我们姐妹二人害得那么苦,还问我们为什么?若不是你,我们岂会被山贼掳去凌辱一番?你若活着,定然会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那我姐妹二人还有何颜面见人?就算你不到处宣扬,也会以此为要挟,对我们予取予求,你说你该不该死?”如花扭曲的美脸覆上一层阴毒。
“我……不是你们所想的人。这,这……只是,意……外,我不是……不祥……人。”思思拼命推着慢慢向她胸口刺来的匕首,眼见那刀尖已直抵心窝,不由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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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像被灌满铅似的,既沉重又干燥万分,肩膀烧辣辣的痛感传遍了全身上下。敞开的窗户飘入一丝丝、一丝丝的轻风,小小人儿蜷在一张软榻上,紧皱着细细的眉头。
“这位姑娘受伤不轻,身子十分虚弱,这方子你拿好,每日照单抓药即可。”一道苍老细微的声音在屋内稍稍扬起,“蘅儿,你好好照顾她,老朽约了陈老下棋,先走了。”
“您慢走。”细柔的嗓音近在咫尺,煞是好听。
“真是可怜,那两位姑娘也太狠心了。”一只略显冰凉的小手抚上思思的额端,轻缓地揉着,“怎么皱着眉呢?”
“蘅儿,见到公子了么?”
“没有呢,许是在后院里练剑吧。”
“你也真是的,怎么任公子一人去后院练剑,万一出了什么事……”抱怨声愈飘愈远。
思思呻吟一声,眨了眨沉沉的眼皮,慢慢张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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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等等你别动,你不好起来,宋大夫说,您得好生休养调理。”一只软滑小手摸索着按往思思身上,轻轻将她推了回去。
“这是哪里?”思思看向她,“我昏迷了很久了么?”
“嗯两个多时辰了。”
“你……”思思迟疑地伸手,在她美丽而空洞的大眼前晃了两晃,“你是……”
姑娘秀美的脸蛋上掠过一丝微笑,“嗯,我的确看不见。”
好可惜,那么一双空灵秀气的大眼,居然看不到光明。思思心中喟叹,捂着左肩的伤口慢慢靠坐而起,“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有意触及你的伤心事。”
“没什么的,你不用道歉,蘅儿从小就双目失明,十几年来,早已习惯了黑暗。”她微弯起唇角,洒脱地一笑。
思思心中滑过一丝钦佩,笑道,“难得你那么看得开,蘅儿姑娘。”
蘅儿抿唇淡笑,“看不开又能如何,日子还不得这么过,与其每日自怨自怜,还不如开心而活,力所能及地做些有意义之事。”
“蘅儿姑娘,你好乐观,我该向你学习。”思思难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伸手握住蘅儿的手,“好难得在你们这年代,能遇到你这么有见地的姑娘,我好开心。”
“嗯?”蘅儿笑着道,“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我叫云思思,你叫我思思就行了。”
“嗯,我们这样姑娘来姑娘去太生分了,那你干脆就叫我蘅儿吧,思思。”
“好。”思思用力点点头。
“对了思思,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两名姑娘会……”
“啊,她们人呢?”
“公子说,她们二人行径过于歹毒,在未弄明白事情之前,暂时先将她们关押在后院的柴房内。”
“公子?”
“嗯。”蘅儿点点头,“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若不是我们恰巧经过千里山,思思你就要没命了。”
“对了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呢。”思思恍然大叫。
蘅儿一手捂住唇咯咯娇笑两声,“你还是去谢我们家公子吧,是公子头一个见到你遇险,飞身过去,把那两位姑娘劈昏才救下你。”
“那真得多谢他了。”思思不住点头,“也算我运气,居然正好撞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