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一直在用计,但真的疲惫来应付这一桩又一桩的事。
这不,今日回去,她知道她又要准备一套说辞来回应他不着痕迹的疑问。
可能,准备得再多,也就会那样被他套出话来。
那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坐在鸾车上,她累得闭上了眼睛。
若说现在,唯一能让支持下去的,便是那个襁褓里的女婴吧。
虽然,她也的确不愿看见他伤心的眉眼。
而真的回了望清宫,她一脚踏进其中,便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她知道,无数眼线为告诉他她怎么屏退众人独自一人在佛殿待了很久。
她不待他开口,便伸伸胳膊,慵懒地笑了:“楼,累死了。我要去小憩一会儿……”
“去了那么久,晚膳的时辰都过了。我还没吃,等着你呢,你不用食了?”
“累得没有力气了。”她笑着,靠上了他走过来的肩。
他眉间终还是闪过了一丝凌厉,须臾后还是只横抱起了她,边朝内室边说:“不是早告诉过你,少操劳些。本有嬷嬷照顾念念,你也非要凡事亲力亲为?”
她懒懒地半阖着眼睛,把胳膊又勾上了他的脖颈,“楼不也是……把小念念照顾得那样好,好到月儿都妒忌了。”
“好了,休息两个时辰吧,两个时辰后我来叫你,给我起来用食。”他把她放到床上。
“不……睡着了谁还想起。”
“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怎么能任性说不吃东西就不吃了?”他拍了她一下,着手帮她褪下衣衫,没料到她还是颤抖地缩了缩。
他微微皱眉,又笑:“月儿啊——”
她便不动了,心虚地闭上眼睛。
他笑着帮她脱下衣衫,替她盖了被子。
走至门口时,他听见了她咬着被角努力压抑的哭泣声。
他几乎,要退回去,抱住她再不放手。
可是,又怎能……
良久,他才不着痕迹地离去。
她的呜咽声没有停止,浑身颤抖,拼命往被子里面躲。
——原来,怎样也逃不了。哪怕拼尽了力气——
夜深。蝈蝈还是在鸣叫。
将军府内,修扔了只酒杯给靳楼接住了。
“怎么,今日有闲情来找我,不和你的小公主……咳咳。”修戏谑地看着靳楼,自顾饮下了杯中的清酒。
“明知我是有事不是?”靳楼挑眉看了他一眼,“她睡了。”
“好吧。”修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坐在了靳楼面前,“怎么了?难道……他真来了。”
靳楼点头,“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甚。如今看来,他那么小心的人,倒像是……”
“故意让你知道?”修接过他的话,“可是皇后也聪明啊,她怎么会不担心你洞察一切?”
“她怕也知道我已了然一切。所以,她回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就睡了。呵,是不是觉得这样……也好过欺骗我呢。”
“楼——”修皱了眉,轻叹,“织袭说得没错……你们这样两个相爱的人,却要面临这些破事儿。我一步步看着你来到今日……也无法说孰对孰错了。”
靳楼看了看杯中盛满了月光的酒,眼神突然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