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时,韶韶光华流转其中,芳华出现。
“躺得多了也累,就想到处走走了。”眼睛却下意识地瞟向菲仪所住的房间。
雅致顺着她的方向若有所思,忽而笑道:“瞧我这记性,小姐,菲仪这会约莫也醒了。”
“哦,是吗?”李珞淡淡地道:“那就进去看看吧。”走了几步,却见雅致并没有跟来,遂问道:“怎么了?”
雅致笑道:“小姐和菲仪定是有许多话要讲,我可不要做这不知趣的人。”仔细一听,笑声中似乎掩藏着涩涩的味道。李珞水汪汪的明眸直直地看向他,似有些不悦:“不过是说几句场面话罢了,有什么好知趣不知趣的,跟着一起进来就是了。”
“小姐。”身形微微前驱,一张小嘴微张,像兔子般地惴惴不安。
“有话直说。这般拖拖拉拉的做什么?还有……”顿了顿,她转过身,蓦地抓住他光滑莹润的手,笑道:“不是都已经开口叫我珞了么,怎么现下倒不好意思了?”
“小姐?”白皙的脸上仿佛被夕阳染透一般地红。
李珞低低地叹了口气,放开他的手,回转过身,轻轻地道:“我都叫你留下了来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傻瓜。”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留下雅致一人,错愕地停在了原地。夕阳黯淡的光线斜斜投映在他的侧脸上,轮廓硬朗,线条清晰,良久,他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出现在他俊秀的脸上。
夜影,你拼命要守护的人,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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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仪的屋子里很整洁,也很,清透。屋子里有清淡的香气,让人低迷的心情也不自觉地飞扬起来。李珞来到床边,见菲仪还沉沉睡着。睡梦中的他不像平时那般严谨,嘴角一抹轻扬的弧度。李珞也跟着露出一抹真心的笑,菲仪他,大概做到什么好梦了吧。
揉揉太阳穴,最近要想的事情太多,都觉得自己就会这样直接奔溃掉了。幸好,还有师傅,还有修琪,还有菲仪啊。想起刚才对那个人说的那番话,她笑了笑,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这样的肉麻呵。如果,这个人不是雅致的话,那么,她眼珠溜溜地转着,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使出压箱底的绝学,且不用担心受良心的谴责了。
毕竟,这次,要救的,是自己的命。
又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菲仪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看着他不带血色的薄唇,一种刺心得疼蓦地击中她的心脏。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去跟师傅学习医术,而去学自己一直没有建树的武功?不然,现在也不会只能傻呆呆地坐等着,什么都不做不了。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叹着:李珞啊,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没事。”
仍然有些虚弱的声音,却带着绝对的坚定。李珞灿烂地一笑,还未开口,人已经被猝不及防地拉了过去,冰凉的手已经覆盖上她的额头,开始细心地揉起来,淡淡地责备声随后想起:“没事和自己的额头过不去做什么?”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那样的理所应当。
李珞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讪笑着:“菲仪,又不痛的。”刚才她只是未曾防备,所以才被轻易拉扯了过去。现在,她倒是轻轻一动,便挣脱了开来。见菲仪有起身的趋势,她忙道:“好不容易醒来了,还不好好躺着。”
“小姐,你的身体,无大碍了吧。”
“那是自然。”李珞拍拍胸膛:“我身体好着呢,打死一只老虎都没有问题。”话锋再一转,带着止不住的得意:“不过,大夫说要静养才行,所以菲仪,你以后可不能惹我生气。”
菲仪笑道:“我哪敢欺负你。”
“你刚不就欺负我了?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没有。”
“就有。”李珞嘴一撅,一手叉腰,一手恶作剧般地点着他的额头,温热的指尖碰到他冰凉的额头,指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敛敛神,数落道:“我叫你好好休息,你都不听。还说没有欺负我?”抑扬顿挫,声泪俱下!
“我已经没事了。”菲仪淡淡地道:“小姐不必如此。”
李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以后不许这样了,这内力岂是能随意耗尽的,会走火入魔的,知道不知道?”
“在菲仪心中,小姐是最重要的。”所以,只要你好好地,即使走火入魔,也没有关系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诉说,并没有任何的期许,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的话语听在李珞耳里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想了想,她缓缓地道:“菲仪,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重要。一命换一命的事情,我不稀罕。”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他握住她的手,双眸熠熠生辉,似布上了一层灿烂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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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珞从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让菲仪这般地高兴。那欢欣雀跃的模样,看得她嘴角也不由上扬了几分。
“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虽然他的信誉不错,不过,再确认一下,总是好的。
菲仪轻轻地应了声,然后轻笑道:“小姐,耗尽内力会走火入魔之事,我这习武之人知道是不足为奇的,可是你不懂武功,怎么却也知道?”
“是修琪说的呀。”李珞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