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伤口处有许多衣料粘连,必须先一点点剔除干净,才能上药包扎。
章铎每下手一次,就要连皮带肉撕扯一下,沈木溪不由痛到抽搐,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自觉扭动。
“快来几个人,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章铎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渍,急声招呼。
“朕来。”冬晓正要上前,却被郁时桉抢先一步。他坐到床沿边,将沈木溪的头抱到自己膝上,然后双手按住他肩膀两侧。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章铎拿着手中的工具想说什么,但又忍了下去。
“愣着干嘛,动手啊。”郁时桉看沈木溪难受,忙出言催促。
“哦哦哦。”章铎回过神,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只是内心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这按住肩膀不就好了,陛下何必抱着?”
焦糊的血肉连着雪白的衣料层层剥离,郁时桉看得眼痛,不敢再盯着,只得低头细细描摹沈木溪的脸。
“他的睫毛好长,鼻尖那么小巧……这样看着,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疏离,看起来……好乖。”郁时桉心中思绪纷乱,似有羽毛挠动
……
“好了!”
半炷香后,章铎直起身子,接过药童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满是污血的双手。“陛下,接下来就是好好休息养伤便好。”
“劳烦章太医。”郁时桉将沈木溪轻放回床榻,“对了,朕有一事不解,麻烦太医赐教一二。”
“不敢不敢,陛下请说。”
“今日太医入府,是为何人诊治?何种症状?”
郁时桉笑意盈盈,两颗俏皮的虎牙透着娇憨,眼神真挚的望向章铎。
章铎后背窜起寒意,他虽是忠直,但在宫中伺候多年,哪儿能不知陛下此时的意思。
“回陛下,今日是帝师大人不慎被烫伤,陛下仁孝,特命臣上门为帝师看看。”
郁时桉对章铎的回答十分满意,“章老辛苦了,太医院的记档还要麻烦章老了。”
“臣明白。”
郁时桉收起笑意,眼神扫过屋内众人,沉声开口,“你们呢?都明白了吗?”
众人跪地,“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