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雅脸上越来越冷:“打你?打你算是轻了!我顾家堂堂三品官家,竟然有你这种无大无小的女儿,长姐教训一个无规矩的庶妹,不行?”
“我要去告诉祖母!”
顾清雅脸上又是魔鬼似的一笑:“去吧,去吧,告诉那老太婆,就说我教训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敢胡污我一句,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看着这样的小姐,一个红衣丫头拖着两人要走:“大小姐、二小姐,快走,这人已经疯了…你们跟个疯婆子计较什么,快…啊,我的牙…”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确实没错。
顾清丽身边的大丫头竟然敢说她疯了,还叫两人为大小姐、二小姐,顾清雅手一扬,一颗石子直接把这丫头的门牙打落四颗…
亭子上的四个孩子,同时被这场面吓傻了。
就在一瞬间,小灯灯蹿了过去,一脚踢在了另一个帮忙骂了他娘的小丫头身上,顿时小丫头摔得四脚朝天,惨叫连连。
顾清蕙上前要打灯灯,小草一个飞身把灯灯拉在身边,一个卖步脚下一勾,顾清雅蕙掉进荷塘…
荷塘的水根本不深,站起来绝对不及胸,顾家两个女儿身边的丫头婆子见顾清蕙掉进池塘里,急呼的救人。
顾清雅牵上灯灯与顾安歌的手,招呼着一边的小草与顾双儿:“双儿、小草,这里太脏了,我带你们那边玩耍去。”
顾双儿回过神来,顿时觉得她姑姑好厉害,一脸崇拜的看着顾清雅连眼也不眨。
要知道在顾家,这顾清丽与顾清蕙借着长辈之名教训她。
如今自己的亲姑姑把她们打个落花流水,瞬间顾双儿心中就无来由的舒畅:“灯灯、小弟,我们去那边玩。”
看着不远处的草坪,四个孩子飞奔而去。
“不错,手段够狠。”
顾清雅抬头一看不知从何外钻了来的冷靖远,见他看自己眼光中含着厌恶与鄙视,明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可她的心还是痛了一下。
这是顾清雅第一次真正的打量冷靖远,修长直立、五官似削、双眼似箭。
如果硬要说他与邱二楞还相似的地方,恐怕真的只有他胸口那道她亲手缝的疤了。
想起那道疤痕,顾清雅的心情起伏如波涛忽上忽下,一阵难过从心底涌出。
她闭闭眼告诉自己:过去的终于过去了,逝去的永远无法追忆。既然说过了爱过就不后悔,她就当作当初的邱明远已经死了吧。
看着那鄙视及厌恶的眼神,顾清雅轻轻的握了握双手镇了镇心神:从今天起,我顾清雅的人生字典里,永远只有那个叫邱二楞的人。
而冷靖远却不是第一回打量顾清雅,只是一回一回都感觉了眼前女人的不同。
那天的她一身玄黑的紧身小短打扮,虽然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却是英气逼人。
但今天的她,一身淡蓝雨过天青的花式内裙,披着一层上好的香云纱,杨柳般的细腰、丰满挺立的,傲然挺立、青丝轻挽、薄施粉黛,那一脸冷然的气质,上下浑为一身,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
不知为什么,冷靖远只要一想起那天她与赵瑞成、于清凡相处的情景,嘴里就忍不住说出连自己也想不到的话来:“好歹也是共一个爹的妹妹,要这么狠么?”
既然不在意了,她就不会再心痛了。
顾清雅淡声:“我狠?妹妹?想不到冷将军很会说冷笑话!狠,这要看对付什么样的人,对贱人就得更贱,否则这贱人就不会知道被人作贱的滋味。不过,我看冷将军的手段从来也没有仁慈过。”
这女人为什么对自己就这么不友好?
明明他不想说话,可总是有一股火气从心底窜出:“我不仁慈?如果我不仁慈,那天的你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顾清雅淡淡的笑了:“看来冷将军一把年纪未成亲,就是不了解女人。其实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的时候死了比活着要好过。你是仁慈,你很仁慈,仁慈得把一个女人的尊严践踏后,说放她一马。我顾氏在这里再一次感谢冷将军的大度与仁慈,不陪了,您慢慢欣赏这顾府的美景。”
看着离去的背影,冷靖远一直没动。
这个女人自看到他那日起,眼中就包含了欢喜、痛苦、失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