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是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当后辈一样吼,就算眼前的女子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她也不能如此放肆吧?
正当冷侯内心千转百回之时,余夫人一看到儿了痴痴的眼光,顿时心口一阵辣痛,顿时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远儿…”
没等余夫人的话出口,冷靖远的话像飞弹一样把几人都炸傻了:“爹、娘,这是我媳妇!我找到我媳妇了!雅儿,儿子呢?”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顾清雅一声怒喝:“叫你给我闭嘴,有没有听到?”
冷靖远知道自己家小丫头的性格,如果她对自己无情,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生病了会如此生气?
咧起嘴冷靖远仿佛没看到顾靖雅生气一般,不管屋内众多的人,双眼贪恋着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的心上人:“雅儿,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
事大着呢!
顾清雅清楚,就算她此时用珍宝把眼前的人救醒了,可是他的毒已经侵食了他的五脏六肺,身体的肌能已经大大的损坏了。
如果不把毒再压下,如果不是奇药给他休补身体,就他这空架子,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没了。
越想越加生气,顾清雅见冷靖远一脸无事模样更火了:“让你闭嘴没听到是不是?想死就不要把我找来,浪费我的好药好水!想活就给我好好躺着。我跟你哪来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我一个人的!”
这一声怒吼让屋内顿时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不过众人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冷靖远找了大半年村姑!
突然冷侯爷“哈哈哈”大笑三声:“好!我儿子有眼光有本事!这儿媳妇侯爷我中意中意极中意!老太医,今天辛苦您了,大恩容冷某后报!夫人,我们把这里让给儿子媳妇吧,哪天呀我们看孙子去!”
看孙子去?
她的儿子,谁说是冷家的孙子?
见人已清醒,顾清雅知道没自己的事了,于是站了起来冷冷的说:“这药这水一碗值万金,而且有金难求。虽然它不能让你完全康复,可是顿时保你小命顿时没有问题。那药再煎熬两碗喝了,可别浪费了。家中住处偏僻,天色不早顾氏就不打扰了。”
父亲是已经认可这个儿媳妇,可是小丫头却不领情,顿时冷靖远急了:“媳妇…雅儿,不要走…雅儿,求你别走…”
听了这句话,本来心中就不高兴的余夫人瞬间怒了:“阿远!你堂堂大男人,竟然求一个女人?你还是不是男子汉?老实给我闭嘴!”
余夫人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冷靖远在昏迷之中,不仅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而且心头的毒血吐出来后,他的记忆完全恢复了。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的内疚如潮水汹涌而来。
那些日子,他到底做了多少错事,他已全部记起。
他知道他对眼前的女子犯下的错,不足以用语言形容,他对她犯下的错,更不是一声对不起能抚平。
冷靖远虽然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尖锐而可恶,但是他知道不必找任何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抬起关冷靖远直视着余夫人:“娘,请恕孩子不孝!如果今天孩儿闭了嘴,孩儿就会永远失去我的夫人与孩子!雅儿,求你别走,求你给我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我知道不管说千道万都弥补不了我的错,但是求你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原谅我一回!”
舍不得他死是一回事,可是原谅他又是何等的艰难?
原谅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是要做起来,顾清雅觉得太难太难。
过切的一切伤害,已经刻划在她心上,并非一声原谅就可以忽略不记。
顾清雅僵硬的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仿佛没听到冷靖远的哀求。
送走了何氏祖孙,看到屋内这情形,老辣的冷侯心中有了数:这儿子媳妇中间误会,而且是儿子做错了,他才会如此内疚。
儿子一直寻找着妻子,冷侯不是不清楚。
当初儿子大病初愈不顾身体就飞奔去了高石镇,回来时那失魂落魄的情景还留在冷侯的心中,如今这个局面,他们长辈在恐怕不好解决。
想到此他立即站了起来一拱手:“这里就有劳儿媳妇了!爹娘年纪大了受不得累先出去了,你多多辛苦。远儿,你喝过药后好好休息。”
顾清雅哪里吃这一套,她拎起药箱就要走:“对不起侯爷,顾氏不是冷府的奴才,这侍候人的活不是我的本份。告辞了!”
正想转身,可是她发现衣角被人拉住了:“雅儿,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我不让你走。”
顾清雅眼皮也不抬:“冷将军,你记忆还真差,早在高石镇时,我们已经和离了!”
听了这话,冷靖远脸上竟然呈现出痞子一样的表情:“雅儿,和离书上不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