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会交代下去,现下心里可舒服些了?”
李时晏的眼像藏了星辰,定定看着季芸,她就不自觉地陷进去,木讷地点了点头。
她想,随他吧,反正事儿有再一再二,绝不会再三再四,她以后定在月老面前虔诚祷告,别再给她牵红线了,她命薄,受不住。
又是一阵无话。
咚咚,浅浅两声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天禄端着一碗药汤进来。
季芸顺手接过去,递给李时晏。
李时晏眉头拧了一下,轻轻地晃了晃手:“我手受伤了。”
心想,缠这么多绷带她没看见吗?再者伤者不应该都被伺候的吗?
季芸这才一勺一勺地给他喂起了汤药,她刚只是想起天禄的那个白眼,心里正窝着火呢。
李时晏将汤药喝完,又抬眸看向天禄,询问起那日刺杀的事。
“据唯一活着的星辰说,刚开始时,他们都直奔王爷你去,对女子并未下手,直到发觉她有武功,这才下了死手。”
天禄也想不通这是为何,既然刺杀,为何要留余手,况且他们随行的人都还活着,只是假扮王爷王妃的死了。
“找到他们的尸体,厚葬吧!”
李时晏随即又想到楚瑜,可当季芸面若是对他有所怀疑,她也许会不开心吧,算了,私下又交代吧!
李时晏一连养伤数日,期间宋景明也来看过几次,平常他到处带着他的人,寻找那伙土匪的踪迹。
皇天不负有心人,尤其宋景明这样聪明的人,终于在鹤庆一深山找到了那伙“土匪。”
说是土匪只是以他们的行为而衡量的,实则不尽然,细细打探之下,才发现哪儿是什么土匪,反倒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可什么军队会藏在深山里呢,他赶忙和李时晏一合计,得出结论,叛军。
李时晏伤势已好,跟着去外围看了一圈,等了数日,终于见到他们的将领,眼熟,极其眼熟,哪怕是年少时浅浅看了一眼,便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双眼生得极美,可偏偏戾气太重,让人不敢直视,从而忽视了那双眼的美,只觉得他是一个极其残暴嗜血的大将军。
说他将军那是抬举他,只不过是一莽夫而已。
李时晏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拍了拍旁边宋景明的肩膀,一个眼神示意,两人便悄悄离去。
……
此时的他们正在最近刚买的大宅子里,书房门一关,李时晏轻笑出声,随即说道:
“我知道他是谁,景明想不想为你汀州遇害的百姓讨个公道?”
“做梦都想,我不能让他们白死,快说,那人究竟是谁?”
一年不见,宋景明觉得李时晏越来越会卖关子了,他心急如焚,他倒好,还有闲情逸致问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的老仇人蒋奕弛,说来可笑,去年卢政南查封了在明州任职的蒋奕和,也就是他的二哥,我还不明白,他贪污千万两白银用去了何处,原来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