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后山的湖永远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微风不会将湖水吹得很皱,泛着黄色的青柳叶子也不会飘入湖中,澄澈的水面就像是不含一丝杂云的蓝天。
湖岸放着一只显得破旧的竹躺椅,之所以破旧,是因为它在那里放了很多年,无数年的风吹日晒雨淋,便是椅子周遭有着隔绝风雨的阵法,但依旧会有一丝风雨会循着阵法的间隙浸入其中。
这时,一声略显苍老的鹅声打破了的小湖周遭的宁静,随后一只昂首挺胸的白鹅落入了湖水。
涟漪在湖面顿生,无数鱼儿浮在了水面,围绕着大白鹅欢快的嬉戏了起来。
大白鹅弯下洁白的脖颈,用自己的嘴轻轻触弄着水面的鱼群,显得尤为开心。
一位丰韵女子走在了湖边,她拎着一只破旧的竹篮,轻轻向着鱼群撒着篮中的鱼食。
躺椅旁边的青石上端坐着一人,他坐的很直,就像是一颗生长在孤傲青崖上的苍松,显得极是挺拔,一丝不苟。
他头上的冠很高,也因为他坐的直,显得便更高,无数年前,书院后山满是欢声笑语的时候,很多人喜欢叫那是棒槌。
听着白鹅的叫声,看着白鹅对着湖面鱼儿恋恋不舍的神情,忽而,他眼眶微湿……
……
书院与后山的小路间,一对年轻的夫妻闲散的走着,两人身前跑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
“今日为何要回书院?”女子忽然抬头看着自家丈夫问道。
男子将妻子发间的一片枯叶摘下,说道:“前日二师兄打破桎梏入了清净,我这才想起,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看了。”
女子神色间出现了些复杂,想着当年在后山的场景,便笑了起来,依旧显得黝黑的脸蛋上出现了一对浅浅的酒窝。
开心总是会传染的,看着妻子的笑容,男子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得声音太大,惊起了无数林间栖息着的鸟儿,就像当年与某个胖子偷了某只蠢驴的桃子后那般,显得是那么的嚣张与放肆,。
行至柴门,男子叫住了自己的儿女,指向了来时的山路,挺起胸脯,满是傲气的说道:“且看,这便是为父当年入后山踏着人间无数天才走过的路。”
男孩看着自家父亲,心想难道传说中的书院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不然父亲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女孩看向此时父亲那有些指点江山的模样,眼神不禁出现了崇拜的神情。
“爹爹好厉害!”
男子极是开心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道:“爹爹当然厉害,看见那根槐树了没?当年南晋第一才子谢承运就是在那里被为父越阵的气势吓得晕了过去,还有这里,当年西陵的光明之子与为父相争被为父一脚就踹了下去……”
这时,几人身后的柴门忽然被推开,走出了一个抱着孩子的胖子,胖子满是鄙夷的看着男子,而后说道:“宁缺,这么多年过去了,怎的还是这般不要脸?
……
……
大明湖岸的梅花开了,叶红鱼还是那身红色的裁决神座着装,与湖岸风雪中的梅花很是般配。
她折下梅枝,看着枝上三两梅花,露出了足以让世人沉沦进去的笑颜。
“这梅花开得很好,你为何非要折它?”说话的是莫山山,与无数年前相比,她也没有多少变化。
叶红鱼说道:“我喜欢,你管得着?”
莫山山蹙起了细如柳叶的眉毛,然后语气恼怒道:“你这个残忍的女人。”
叶红鱼笑的更是开心,无所谓的说道:“梅花总有落地时,我摘下它,让它不要成日提心掉胆的在树上供你欣赏,这如何残忍?而且在我看来,你每年总是看着它们落地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怜惜,这才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