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王后在等你,”纳山打开房门“你也该看看她的伤势,我真是奇怪,在这里都能让人受伤,我真有点担心索菲娅交个你是不是安全。”
纳山的话让亚历山大心中一动,这一刻他也不由在想,索菲娅跟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个好的选择。
乔安娜已经在女仆的帮助下斜靠在床上,她伤的并不重,面具人的右手因为被索菲娅的火枪击中,刀锋几乎就是沿着她的身边擦过,只是在光滑皮肤上割出的血口却是流了不少血,这着实把乔安娜吓坏了,以至亚历山大进门时看到的是一张苍白不安的脸。
对乔安娜来说,这是她经历的第二次刺杀,只是讽刺的是,这两次刺伤一次她至少在名义上是替人受过,第二次干脆就是被找错了人。
看到亚历山大,乔安娜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只是点点头。
对亚历山大,乔安娜无所谓好恶,她知道他肯追随自己纯粹是有所图,而她也正需要这种关系,所以哪怕亚历山大只是敷衍应付似的询问了下她的伤势,她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也就是了。
倒是当纳山走上来时,乔安娜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她不但允许纳山站在她的身边,甚至还把一只手搭他的手臂上,让自己往身后床头上靠的更舒服些。
“我听说你刚回来就惹出了点事情,”乔安娜看着亚历山大“你居然就在这座房子外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谋杀了一个人。”
“不是谋杀,”亚历山大平静的说“是惩罚,对这样一个人我没有任何义务给他所谓机会,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他只是为自己说的话承担了责任。”
“你可真是胆大妄为,这是罗马,不是你那个随时可以为一点小事动刀子的西西里。”乔安娜因为有些气愤身子动了动,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她不由发出一声疼痛的轻呼。
“请原谅陛下,这不是一点小事,为了索菲娅我可以做任何事,也会惩罚任何侮辱她的人,”亚历山大平静的说完微微躬身行礼“我得告退了,希望您尽快恢复,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为您诊治,另外我向您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让您的安全受到威胁。”
说完,亚历山大鞠躬后退,随后消失在门外。
“这个人,这个人,”乔安娜因为气愤连连喘息,可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纳山“你呢,如果有人这么侮辱我的名誉,你会为了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他吗?”
“不会。”
纳山干脆的回答让乔安娜的脸上立刻一变。
“我会先给他灌上一壶烈酒,这样他就能在接下来多忍耐一阵,然后在他的臭嘴里插一根烧红的通条,”纳山说着弯下腰,手顺着被子边沿滑进去,当他感到乔安娜的身子轻轻一颤时,他才继续说“我才不像那个笨蛋似的让那家伙死的那么痛快呢。”
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从桑尼罗回来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在罗马城引起多大轰动,甚至之前知道他曾经离开的人都不多。
至于连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是谁都不知道的,也并不是没有。
但是接下来的消息就让整个罗马震动了。
那个贡布雷居然在自家门前,当着一群人的面公然杀死了个法尔内家的人!
在罗马,法尔内这个姓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知道!
基督的新娘,这个原本是用来形容贞洁修女的美丽词汇,现在却专指一个让教廷,甚至让整个教会都要蒙羞的女人。
无数人明里暗里用各种挖苦讥讽的口气议论亚历山大六世和他年轻的新晋情妇之间的艳事,甚至有人还偷偷写了不少拥有诸多不可描述细节的小册子讥讽这两个人。
可是当人们真的面对那个女人时,却没有人敢公然对她无理,即便是一些平时所谓骄傲高贵的贵族,在那个女人面前也往往放下身段极力讨好,而更多的人则是极尽谄媚之能事。
就是那些位高权重的枢机和主教,当他们见到茱莉亚·法尔内时也总是露出微笑,他们内心里也许不屑甚至诅咒这个女人,但是当着她的面,没有人敢对她无理!
但是那个贡布雷却公然杀了个法尔内。
当消息传到波提科宫时,忙碌了一夜终于平息了暴乱的凯撒,在波提科那个颇具艺术气息的花园小路上停下了脚步,他之所以没有赶着回梵蒂冈,是因为他的父亲,亚历山大六世今天就留宿在了波提科宫里,他是来向父亲报告夜里发生的情况的。
站在院子里的凯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报信的人,似乎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