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衣着醒目的猎卫兵护送下来到了马力诺宫前,卢克雷齐娅在侍女搀扶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冷风一吹她先是微微打了个寒战,然后就赶紧把侍女递过来的厚实披风裹在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踩着积雪向马力诺宫里走去。
几个站在门口的仆人赶紧为公爵夫人打开门,然后在看到她脸上显然不是很好的神色后,几个仆人机灵的选择躲到了一边。
卢克雷齐娅走进庭里,她阻止了原本要去通报的仆人,单独一个人沿着宽大的大理石台阶走上二楼,当来到亚历山大房间外时,她停下来先是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打扮,在确定这个样子似乎要比平时更漂亮后,她才先是轻敲一下,然后就在谢尔无奈的目光中推开了房门。
正坐在桌前忙着的亚历山大有点意外的抬起头,看到卢克雷齐娅他就停下了手里正在写的信,在马力诺宫,能够这样不经通报就直接闯进来的人只有那么几个,现在是只有卢克雷齐娅自己独享这个特权。
“听说你要把那个卡特里娜·斯福尔扎放出来?”卢克雷齐娅难得露出了一丝恼火,说起来这让她自己都有点意外,因为在她记忆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与亚历山大因为其他女人发生不愉快。
卢克雷齐娅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而且她也甘于做为一个情人这种角色,所以她即便是嫉妒和吃醋也没有真正露出过这种神情,不过在听说亚历山大居然为了救出卡特琳娜·斯福尔扎而决定支持康斯坦丁时,她感到了愤怒。
自己的哥哥被送到了厄尔巴岛囚禁,而为了那个老女人他却愿意帮助那个坏心眼的康斯坦丁争取米兰公爵的宝座,这让卢克雷齐娅感觉受到了轻视。
看着卢克雷齐娅硬邦邦的表情,亚历山大稍微苦笑,他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甚至他还瞥了一眼桌子上一封来自蒙蒂纳的信。
那是巴伦娣写来的。
“你难道不想解释……”
“我这就解释。”亚历山大站起来向卢克雷齐娅走去,这让卢克雷齐娅的脸立刻红了。
她一边向后退,一边有点气喘吁吁说:“我不是要你用这种方式解释!”
“那么你想要我怎么解释?”亚历山大好笑的问了句,然后把巴伦娣的信递到了卢克雷齐娅面前“这个解释可以吗?”
“你要我看你妻子的信?”卢克雷齐娅满脸意外,虽然知道不该看,但是好奇心却让她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然后在亚历山大的示意下,一段让卢克雷齐娅颇为意外的文字出现在她眼前。
“正如你之前警告过的那样,康斯坦丁把你试图解救卡特琳娜·斯福尔扎的消息透露给了我,虽然他没有说的很详细,可我也能猜到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想让我相信你又一次背叛了我们的婚约。”
卢克雷齐娅愕然的抬起头看向亚历山大,她觉得自己似乎忽然变成了个小傻瓜,似乎她认识的每个人都要比她聪明许多,在亚历山大的示意下,她低头继续看下去。
“不过我更愿意相信这应该是我父亲的授意,目的也只是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只是尽管知道这些,我倒是同样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下那个弗利的母老虎,要知道以她的年龄真的还能引起你的兴趣吗,对这一点我稍微有些好奇……”
看着这封透着嬉戏意味的信,卢克雷齐娅有些因为一时转不过弯有些发呆,过了一会她才满是惊讶的问:“难道她并不担心吗?”
亚历山大知道卢克雷齐娅问的是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揽着她走到长椅前坐下。
“你不该这么急躁躁的来质问我。”
“可是……”
亚历山大竖起一根手指挡住卢克雷齐娅的话:“我不是怪你来质问我,而是因为你这个样子,要知道这对你的身体可没有好处。”
说着亚历山大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卢克雷齐娅的小腹。
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得知卢克雷齐娅又怀孕了。
1500年3月中旬。被囚禁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卡特里娜·斯福尔扎从切尼堡里被释放了出来。。
在监狱外等待她的是一辆舒适的马车。
当马车把她送到马力诺宫后,站在大门前等待她的亚历山大向这位弗利的母老虎微微张开了双臂:“欢迎您公爵夫人,您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