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云解释了一番,她的声音不大,但是那些竖起耳朵的摊贩们全都听见了,一瞬间看向沈朝云的目光都变了,敢去拦县令的马车?这也太大胆了一点吧!
那老板娘也是一愣,随即就是一惊,看着沈朝云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这沈朝云竟然敢去拦县令的马车,老板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上沈朝云带着笑意的杏眼,老板娘最后拍了拍胸口,感叹道:“你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去拦县令的马车…”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看见衙役都怕的要死,恨不得赶紧躲起来,更别提沈朝云这种拦县令马车的事了,那就是自己去找死。
但是,沈朝云是个厉害的,竟然真的就这么拦下了,不仅拦下了,还真的就把贺知行给救出来了。
老板娘之前对沈朝云有些嫉妒,现在眼里却只有佩服,老板娘看沈朝云收拾摊子忍不住又多问了几句,沈朝云也不瞒着,直接说自己不做小鱼的生意了,老板娘也不多问,毕竟昨天闹了那么一场,可能沈朝云就不想做了。
沈朝云收拾完摊子,原本还想着跟王成东道个谢,昨天王成东帮了她,她今天想要好好的谢谢他,却发现王成东的摊子今天也是空着的,沈朝云忍不住的问了问旁边的老板娘“王大哥今天怎么没来出摊子啊?”
老板娘顺着沈朝云的目光看了一眼王成东的摊子,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她靠在摊子上忍不住的说道“估计啊,是他那个弟弟又病了,可惜了,他那个弟弟可是能考秀才的料子,偏偏恶病缠身,这药钱可要花不少,咱们的命就是轻贱…”
说完,那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听说他那弟弟快要不行了,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之前见过他弟弟,跟王大哥这个粗人可不一样…听说他现在连药钱都凑不齐了。”
沈朝云在一旁听着,越听心情越沉重,这个时代,穷人的命太脆弱,没有钱买药,怕是熬不过去。
贺知行在沈朝云身后听的微微皱眉,或许是同病相怜,同样都是要考秀才,同样都是有病缠身,又同样都是因为穷,贺知行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他们这些人的命太轻贱了。
沈朝云瞥了一眼贺知行,见他面色沉闷,也不再跟老板娘多说,拽着贺知行就走了。
“倒是个可怜人”沈朝云叹息一声,这世道可怜的人太多了,像他们这种底层的人,都有各自的难处。
沈朝云更加坚定赚钱的决心,有了钱才有底气,她才能带着贺知行过上更好的日子,顿顿有肉的好日子。
收完了摊子,沈朝云又去县城开始采买,她要做果干,还要腌制咸蛋,要买的东西多了,沈朝云没有告诉贺知行自己要做什么,贺知行也不问,他就默默的跟在沈朝云的身后,看着沈朝云花钱如流水,他就在身后帮沈朝云拿东西。
沈朝云先是去了卖厨具的地方,因为要腌咸蛋,但是家里面没有能装咸蛋的东西,沈朝云准备买几个陶罐子。
店里的小伙计热情的招待了沈朝云,沈朝云直接一口气买了十个陶罐子,一个陶罐子能腌三十个鸭蛋,十个正好是三百个。
那小伙计都愣住了,第一次见着一次性买这么多陶罐的人,小伙计脸上乐开了花,对沈朝云更是热情。
十个陶罐子也用不了多少钱,陶罐子不值钱,一个顶天五十文,一般农家里有一个就够了,像沈朝云这样一次性买十个的很少见,贺知行也有些惊讶,但是什么都没说,沈朝云肯定有她自己的主意。
十个陶罐子一共是五百文,沈朝云大方的掏了钱,但是陶罐子她却没有拿,她还有些东西没有买,等她一起买完,她再开牛车一起拉回去。
小二热情的把沈朝云送走,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一次性卖了十个陶罐子,他这个月不用挨掌柜骂了。
沈朝云从卖陶罐的地方出来,就准备去买白糖还有盐巴,她做果干需要白糖,腌咸蛋需要盐巴。
白糖买的少,但是也买了五斤左右,这个时代糖比盐还要贵,五斤白糖花了她将近八百多文,怪不得这个时代甜食比较少,糖实在是价格有点高。
盐她买了十斤左右,买的是比较便宜的盐,也花了八百文左右,最后她还买了一些烧酒,烧酒买的也很多,五斤左右,古代的烧酒没有现代的烈,但是价格也还可以,沈朝云买的是一般的烧酒,五斤还花了三百五十文左右。
这些酒主要是用来给鸭蛋消毒还有让鸭蛋出油的,见沈朝云眼睛都不眨的买那么多东西,店铺里的掌柜还赠了沈朝云半斤烧酒,像这样的大主顾,掌柜的已经把沈朝云牢记在心里了,
沈朝云也没客气的就收了,这掌柜的会做生意,她下一次还会来这家店买。
不过一会的工夫,沈朝云就花了二两多银子了,她又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一些吃食,还买了一些麦芽糖,她爱吃甜的,这麦芽糖深得她的心。
最后,她又去成衣店给贺知行还有自己一人买了一身衣服,贺知行原本不愿意买,被沈朝云硬拉着才去了布庄。
布庄的伙计还认识沈朝云,一见她来就赶紧迎了上去,得知沈朝云是要给贺知行买衣服,小伙计眼前一亮就开始拍马屁。
“这位公子玉树临风,一看就气质不凡,犹如神仙下界,着实令人惊艳,我们小店最近刚从上京进了一匹新料子跟这位公子很是匹配…”
贺知行听这夸词不由得抿了抿唇,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有些无措的看向沈朝云,沈朝云正在偷笑,见他看过来连忙正了神色,指着那边挂着的一件青衫柔声说道“就那件,你去试试。”
那件青衫很漂亮,上面还绣着云纹的花纹,不算张扬,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价格估计也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