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龙嘴角微微一笑,还算好,脑子够灵活。
脚步轻移闪到了一边,让这个站出来的人影出现在女帝佘晨眼前,正是韦昕之子,韦卢新。
佘宇晨眉头皱了一下,“韦爱卿认为有什么不妥?”
韦卢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点点头,马上接着说道:“微臣到监察院之前乃是户部司库,官职虽小,却知道一个事实,也是蒯大将军未曾明说的。”
“什么地方?”
“流民迁移不是坏事,但迁移前去从事耕种,明显不适合。”
佘宇晨语气略有些冰冷了,“为什么流民就不能去从事耕种?难道全靠京都富商救济?”
韦卢新咬着牙继续说道:“陛下,耕种所需农具、牛、马,由谁来承担?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难道让流民用双手开荒种地?”
佘宇晨的脸色一僵,似乎韦卢新所说的确是有道理。眼神看向站到一旁的蒯龙,却开口询问张百川和韦昕,“两位辅臣可有解决之道?”
张百川和韦昕一肚子闻言,却是内心叫苦,事是蒯龙提的,佘晨女帝却问他们二人。
刚才韦卢新不提,他们都没想到这事,要不然刚才也会出声提醒了。
张百川回头看着蒯龙,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蒯大将军既然有此提议,想来应该有应对之策。”
韦昕也跟着说道:“韦卢新之言是从实际出发,想来也是为提醒蒯大将军。”
佘宇晨无奈,只好看向蒯龙道:“蒯爱卿是否有应对之策?”
蒯龙这才又重新站回中间,说道:“刚才韦御史所说的确是提醒了微臣。就在刚才思索了一番,还真让臣找到了应对之策。”
韦卢新暗自擦了擦汗,就这一会儿比他在户部做司库的时候流的汗水还多,背心都湿透了。
就听见蒯龙说道:“自从有流民聚集,京都多有善人行善事。今日朝堂之上,恐怕不少大臣皆发过善心,实在是我大蜀国君臣仁厚,见不得老百姓受苦,我觉得陛下应当予以表彰。”
满朝文武全都傻眼了,这蒯龙说流民迁移的事,怎么又扯到救济上去了。
佘宇晨也是有些发愣,点了点头,“蒯爱卿所言有理。此事史官应当登记在册,记入我大蜀国国史当中。”
“陛下仁厚,不止是爱民如子,也对臣下体谅,此表彰必定会让群臣和京都富硕名流千秋留名。”蒯龙当即就躬身施礼,奉迎的话张口就来。
把佘宇晨弄得有些脸热,不过晃眼看见蒯龙手握的玉板上大拇指竖起。
心头似乎有一些明白,毕竟当年初在西疆指定如何应对之时,她也是知晓的。
尽管情况有些变化,但大体思路应该错不了。当即就叫史官出列,登记有哪些大臣去给流民送过“爱心”,无论施粥还是送钱粮衣服全都登记下来。散朝之后,再将非官员的也都一一记录。
史官哪儿记录过这么庞大的人群,史书上特别众多的人也都是一句“女帝仁爱,群臣皆附。”但既然皇帝已经开口了,只能当庭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