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碧玺的旨意,你觉得安晨公主会来给你建议吗?”孔铭诚耐心的解释道:“侯爷当年的故交、朝中言官,但凡有一点风声,都会给圣上上书抗议的。好在你们婚约之事,一直是侯爷府和你们丹家自己知道。但是当年在侯爷府的一些随从也有和为父一样在各部任职的。安晨公主这是在帮你解围,全孝守灵,尽了后辈的孝心。也算是一个交代。否则,你们想想,赐婚怎么久了,为什么我和你爹都已经上书请旨婚期,一直没有答复呢?”
孔银鸿和丹虹清这才发觉问题所在。
只怪两人脑子里都整天只想着婚后大事,而且朝中之事,两人根本不清楚,更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伯父,难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丹虹清也是明白过来,这一下是真的慌神了。
如果圣上一直不下旨婚期,他和孔银鸿两人就只能等着。
“圣上能让公主过来传话,就是希望你们主动,而不是等到真的有人上书,那个时候圣上不只是要收回成命,你们俩就再也别想了。”孔铭诚把心头的猜测说了出来。
丹虹清本就是精于算计的女子,冷静下来分析,才知道这事恐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而且,安晨公主既然都已经从侯府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的纸条拿了回来,这就说明蒯龙接受了这个结果。
至于是不是蒯龙要求自己去守灵的都不重要了,而且安晨公主说的是为前辈镇西侯爷,而不是长辈镇西侯。
“伯父,清儿明白了。我明日就去,只是这带孝的身子,还请伯父谅解,非是清儿自愿。”
“这些都是小事,在家里谁也不会说你什么。”孔铭诚摇摇手,说道:“你从后门走,千万别让人看见,否则,又生出事端,那就麻烦了。”
丹虹清回到丹家,还真的就带上麻衣孝帽去了国庙,守庙的军士一看丹虹清还穿着甲胄,虽然已经得到吩咐,但还是拦住了她。
原因无他,进入国庙别说利器,就连与之相关的都不可带入。
丹虹清虽然出征时不在乎自己是女儿身,可是当着军士的面脱下甲胄换上麻衣,实在是有失体面。
不得不躲进旁边小树林里换好了麻衣孝帽这才走了出来。
但心里已经对蒯龙恨之入骨。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国庙的镇西侯灵位前,蒯龙居然也在。
见此情景,丹虹清很想转身离开。
这是要让她和蒯龙一起为镇西侯灵位守灵,自己一身麻衣孝帽那就是坐实了自己和他的婚约,外面军士和国庙守护一定会传扬出去,那时候她才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先不论她和蒯龙之间的婚约,单是这孝期嫁人,就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了。
她还在犹豫,镇西侯灵位前的蒯龙早已经发觉从丫鬟贾平儿口中得知。
此时默默的转身看向丹虹清,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些年虽来往不多,都是自己逢年过节前去丹家请安拜访,他是真的把丹家当成自家人来看待的。
丹虹清一身的麻衣孝帽,在他眼里太有讽刺感了。
蒯龙语气冰冷的说道:“别说你我婚约已经不存在,不用你来守灵。就算还存在,你也不适合来守灵。”
丹虹清原本还在犹豫,此刻却银牙一咬说道:“我乃是为敬重镇西侯爷,自愿为他守灵七日。也是安晨公主的吩咐,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
“丹虹清,敬重老臣,我不反对。但你穿着这一身,实在是不该。”蒯龙说道:“你可知你被圣上赐婚,婚期即刻到来。”
这一句话,把丹虹清心头最大的无奈说了出来,当即就发飙了。
“蒯龙,你实在是太恶毒了,居然撺掇安晨公主羞辱我,此仇我记在心头,日后定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