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凉面色苍白,削瘦的身影像纸剪出来的一样,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充满了伤恸。
她仰面,一字一句的问道:“哈,你竟质问我?难道不是你把照片放在学校,让所有人都来嘲笑我,侮辱我的吗?你说我杀了你爸爸,杀人偿命,那我去死,我去死你满意了吧?”
楚浩辰被大大的震动了,面对她愤怒的质问,还有绝望的神情,让他又是窝火又是怜惜,他吼道:“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照片?什么要死要活的?简直不知所云!”
漠凉呵呵的惨笑着,她捂着胸口冷然地说:“我这里,已经被你弄碎了!你要囚禁我也好,侮辱我也好,以后,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是我欠你的,我就那这条命来换!但是我的心,永远也不再属于你了!”
她说完,大步的向外走去。
楚浩辰的心蓦地升起一阵恐慌,他害怕失去他,他竟然害怕就这样失去她!
他恨她玩弄他的感情,恨她对他不忠,但他更恨自己,他没有办法忘记她,没有办法漠视她,更没有办法让她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你给我回来!”楚浩辰站起身,疾步的走向漠凉。
漠凉加快脚步,慌乱中撞到了一个宋瓷花瓶,砰,一声巨响,花瓶摔碎成一片,犹如她的心!
楚浩辰扯住她的胳膊,冷冷地说:“你休想逃离我的生命,我所受过的苦,要你也统统受一遍才行!”
漠凉甩开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大声说:“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不留神踩上了脚下的瓷片,滑了一下,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正好倒在那一地瓷片上。
顿时,背部传来一部针扎般的痛楚,漠凉感觉自己快痛晕过去了。
楚浩辰吓了一跳,匆忙抱起她,怒道:“你给我听着,我不准你走,死也不准!”
背部传来的痛楚,还有他疯狂的话语令漠凉感到一阵绝望,她究竟前世欠了他什么,为何他要如此待她?
包扎完后,漠凉上了麻药,尚不感觉痛楚,但只能爬在床上睡觉。实在是觉得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她被痛楚弄醒,又感觉口干舌燥的,不觉醒了过来。
那人正趴在她的床边,皱着眉不舒服的睡着。
她不愿意叫他,自己慢慢的挪着身子去拿水杯。但这动作还是弄醒了楚浩辰。楚浩辰揉揉眼,又开始发火:“你不会叫我呀?自己还想找死吗?”
他粗鲁的把她塞到被子里,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递了过去。
漠凉沉默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沉沉的睡去。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不再轻易吵架,但两人之间的低气压越难以打破。
楚浩辰像个要引起注意的孩子,又开始带着各种女人回家,但漠凉已经可以漠视,甚至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了。难道,这就是不爱了?
楚浩辰开始烦躁,开始借故发火,但在他的面前,她一夜之间仿佛沉默得就像一个木偶,无论怎样羞辱和嘲弄她,她都无动于衷。他所有的恨意,就仿佛面对的是黑漆漆的死寂的夜色,没有声音,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好像心死了一般的沉默,这让他更加害怕起来,开始厌倦那些女人,开始一个人喝闷酒。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向她低头认错,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但看她日渐消瘦,他却心痛如割。
他不知道爱情是如此折磨人的东西,早知如此,不如今生并没有相识。
漠凉开始整天的坐在阳台上,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看繁星满天。
这一天,楚浩辰不知为何还末回来,没有看到他,身边的压力就少了许多,于是一直坐在阳台上,也不点灯,只是抽着烟看星星。
啪,屋里的灯亮了,她知道他回来了。
漠凉掐灭烟,恢复了冰雕的神情。
熟悉的磁性声音响起:“张妈,她呢?”
张妈张望了一下不安地说:“漠小姐下午还在屋里,我去找找。”
接着有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回董事长,已经查到了,照片是苏氏集团的千金苏黛让人放的。还有,上次漠凉小姐的弟弟被冤枉杀人一事,也是她让黑帮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