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吉说完招手下靠近吩咐了下去。
安排妥当,再次看向面色有些泛红的百里夕,“你自己呢?后面有什么安排,你素来怕冷,这鬼地方天寒地冻的,你吃得消吗?”
百里夕抬手靠近火堆取暖,“继续北上,宁王说,北境军中有江鼎年的人,那些人连宁王的兵令都不当回事……只要稳住边境不让胡支打进来,只要边境撑住这个冬,那胡支就得休兵,他们耗不起,再想攻打大启,又要休养生息一阵了,至少,这两三年是不会再有动作了,有这个时间,大启内患应该也清理的差不多,那时候便是胡支再犯,大启也不惧了。”
若是能阻挡这次征战,就是最完美的结果。
“你做这么多,若是如你所愿,谁知道这是你的功劳,你忙活一趟为了啥,别告诉我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自己的身体照料好就是了。”
泽吉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明白,眼前这妮子做这些,就是一心为公。
只是说出去,世上几人会信?
“若是真没战事,等到开春我回到上京城,一定好好养身子,好好过日子。”
这算是对朋友关心的一种回应。
“我恐怕不能跟你北上,我会让人送你过去,最近楼中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回去处理,待我处理完去寻你。”
“不用,你忙你的就是,最近已经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了。”
百里夕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啰嗦。”
火堆烧的噼啪作响,百里夕看着昏迷的荣江发呆,不知道这会儿侯瑞堇是否将东西送到了。
那客栈的人是宁王的人,上次宁王来一趟北地,还真是做了不少事。
此刻宁王的处境应该特别危险。
“夕夕,你和那宁王相识不久吧,你怎就确定你送出去的消息他会完全相信?事关重大,对他来说,可不止是性命这么简单,你这般拼命的弄了证据火急火燎的送回去,说不定人家根本没动。”
一个皇子,还是储位有力竞争者,行事不得谨慎小心?会这般不管不顾?
百里夕伸手捡起一根树枝挑了挑柴火。
“宁王若是收到消息,他不会不动,泽吉,他…和其他皇子不一样,他心里装着大启江山社稷,装着黎明百姓。”
“哦,你确定自己没看走眼?”
这些个皇家之人,都是天生的戏子,泽吉是怕她失望。
“以前呢,我这眼神确实不怎么好,但是,我还是想相信自己一次,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况且,知道这事,想得到后果,我若是不为所动,我也做不到,所以,与其说是相信宁王,倒不如说…我只能相信他,寄希望予他。”
泽吉呼了口气,“但愿宁王不要辜负你这份信任,否则,小爷定不让他好过。”
百里夕笑笑,她相信泽吉说到做到,他那些损招哟…
一晃眼看七天之期就要到了。
上京城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暗流汹涌。
就在宁王北上的第二天,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皇后突发疾病,江家立刻着人入宫探视,亲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皇后,太医多番诊断,只道皇后是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这样不吃不喝的躺着,怎么也弄不醒,只能勉强灌点参水吊着。
“王爷,江家每天都派人进宫探视,皇上也允了,目前江家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肯定有所怀疑,定是做了各种准备,也不知成王到底回宫了没有,皇上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王爷,明天就是第六天了,若是再没消息…”
仗剑急的都上火了,但也是无可奈何。
“以本王对父皇的了解,我那大皇兄现在就在宫里,父皇要召他回来,必是秘召…江鼎年也肯定会起疑,但是父皇那边没有任何动作,他也很难猜测,八成想着,是父皇想用皇后控制在外领兵的大皇兄,江鼎年跟随父皇这么多年,对父皇是了解的,知道父皇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信……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