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怕是太子都不知情…”
侯瑞堇微微皱眉,从太子和皇贵妃的反应来看,恐怕也不知情,所以,这件事皇上一直瞒的密不透风是为了什么,皇室血脉流落在外,寻回赐封的事史上也不少,若是证实了,没人敢阻拦吧,何须在这国宴之上…
“这次回朝,我便觉得有些不太寻常,之前听殿下说,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却一直没有上朝…这突然又来这么一出,殿下是一国储君,这也算是一件大事,皇上为何瞒着?还要在国宴之上抬出来,是怕有人反对皇室血脉认祖归宗不成?”
百里夕眉头紧锁,有些担心的看向帝曦宁,她总觉得,皇上似乎对殿下有意见。
成王、晋王等人的教训还不够吗?此时便是真的找到遗落在民间的皇子,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朝廷好不容易才安稳些。
“嘘,祖宗,别乱说了,这是什么场合?”
侯瑞堇吓得四周张望了一下,她还真是胆大胞天,什么话都敢说,这什么场合。
百里夕自然知道,所以声音特别小,不过她也没再继续了,这场合的确不合适。
这场国宴,味道已经变了。
主角不是他们这些战场厮杀回来的将士,也不是胡支使团,而是这隆重登场的母子三人,不对,还有个成王之子。
“这大启皇室,还挺有意思的。”
阈直戟一副看戏的姿态含笑饮酒。
这一出戏可比眼下这些歌舞有意思多了,看来,大启皇帝对他们的储君并不信任,或者说,并没那么满意,所以,可惜,这事若是在早些,让这位新出现的皇子在朝堂上有了一定的根基,那这次和谈对他们来说就太有利了。
眼下这位皇子再如何得大启皇帝喜欢,都威胁不到现如今的大启太子,对大启朝堂一时半刻激不起太大的水花。
“娘娘,这……”
慧姑姑袖中双手交握,心中百感交集,皇上这般,至太子和娘娘为何处?
这么大的事,事先竟是一声不说,这分明是防着娘娘和太子啊。
玉妃的确挺震惊的,伤心到不至于,就是有些恍惚,皇上这样抬举那母子三人,究竟是何心思旁人不知,她却是能窥探一二,皇上这是不信任她的儿子,不信任大启太子,或者说,忌惮!
皇上最爱玩弄他的帝王权衡之术,喜欢看朝堂上各方势力拉车,他作壁上观掌控一切。
现在成王等出事,几大世家也跟着受牵连,尤其是江家垮台,让朝堂进行了一场大清洗,皇上不喜欢如今的局势,见不得太子独大,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皇位,瞧着吧,这才是个开始…
“一场国宴,别开生面啊!”
这场国宴,不知多少人食不知味。
国宴结束,帝曦宁身为储君负责送客,临近宫门,阈直戟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气氛更是尴尬,随行的大启臣子都低头不语,今日之事,皇上的确有些不应该,再怎么说,都是国宴,还有他国使团在。
“战王尽兴就好,明日和谈,战王好生休息,衣食住行若有需要,只管开口,本宫本应亲自陪同,奈何公务在身,招待不周还请战王见谅。”
帝曦宁面不改色周旋着。
阈直戟笑了笑见好就收。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不敢劳驾,本王这一路来,都是百里将军护送,倒是与她颇为熟悉,本王想请百里将军带本王逛一逛这繁华的上京城,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应允?”
帝曦宁眉心一沉随即笑开。
“战王有所不知,她昨日回来,才领了新差事,现在是天机营首领,本宫也不知她是否…”帝曦宁说着看向人群后的百里夕。
“回殿下,微臣今日要出城巡营,恐怕不能陪同战王游玩,既是战王怕生,不若请殿下召荣将军带战王走走,毕竟都是一路同来的。”
百里夕直接上前回话,回的这叫一个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