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老夫人一身疲累摊坐,眼里掩不住的担忧。
幸姑体贴帮着揉揉,“老夫人千万别胡思乱想乱了阵脚,她若是真知道什么,早就闹开了,再说,当年的事,族里能作证的就剩下三房的老太爷,他现在七老八十了,人也不在上京城,再熬两年,说不定人就去了,到时候老夫人想让她离家,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便是那位老爷子到时候还在,到时候她名声烂了,您再好生跟那老爷子说说,为了族中其他子弟的声誉,他老人家也会默许的,反正林家的人都不在了…”
“是啊,反正林家的人都不在了…幸姑啊,你不知道,老身这些年,每每看到她那张脸我就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她就是老身的噩梦啊!老身何尝不想让她离家,老身比谁都想,都怪当时一时心软没有斩草除根,因为林婉儿那个贱胚,舒儿另可远嫁也不远见我这个娘…”
“大姑娘是个心软的,老夫人当时也是没办法啊。”
幸姑尽力劝慰,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大姑娘应该不可能知道才对。
“幸姑,你说舒儿会不会…”
幸姑吓了一跳,急道:“不会的,老夫人千万别胡思乱想,大姑娘是您身上掉下的肉,她便是与林婉儿再要好,可您是她的娘,她断不会做糊涂事的,且她现在有了家室有了儿女,说出真像,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会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揉了揉头叹了口气。
“近来诸多不顺,老身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难免多想,你说得对,我不该乱想,不过,那贱胚子城府太深了,着实是没想到,老身是时候找找那位贵人了,她当初可是答应过,将来若是老身有所求,可应老身一件事的,宏儿失去科考资格,秋选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只有他将来出息,老身才有依靠,还有月儿的婚事,老身也得好好考虑了。”
老夫人说完陷入沉思。
雅仕阁在城中一片僻静之地,这里离皇宫不远,周围也都是王府侯宅,平素甚少有闲杂人等在此经过。
雅仕阁阁选前夕突然来了两位新人,自是备受瞩目。
一位是团花宴的魁首,一位是早已名动上京城的才女。
百里夕和荣乐再次相见,便是暗流涌动。
百里夕起先不知,但是入阁之前,她收到了一封信,她这才知道,团花宴上,她差点丢了小命!
若不是为了入雅仕阁,不是为了秋选和军籍,她也不想抢这风头啊,搞得她现在锋芒刺背。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继续向前了。
“小姐,这雅仕阁规矩真多!”
小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
到了这儿,脚步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这里真的好安静,每个人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
“见识了吧!这里是雅仕阁,从这里走出去的女子,都是典范,这段时间住在这儿,你仔细些,不可像平素那样大大咧咧的。”
“是,奴婢知道了,不给小姐丢人。”小荷乖觉。
百里夕笑了笑,“倒也不必那般拘着,走吧,该去见阁主了,不好让她等着。”
雅诗阁占地不小,百里夕她们这种刚入阁的姑娘都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一个院子也就住四位姑娘,拢共八个院子,每个院子各有不同,加上先生和阁主的阁楼,整个雅仕阁拢共也就是五十几个人。
可想而知,入雅仕阁有多难,便是荣乐这样的出身,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今年同时两人入选,实属难得,有时候,若是没有相中的,两三年都未必有一个人,雅仕阁的原则就是宁缺毋滥。
百里夕和荣乐正好分在一个院子。
百里夕出来的时候,荣乐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