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不过是因为上头压着大房二房,显得一事无成。
所以郑主簿找上门的时候,再三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他这才动了心思,一来能让家中两位兄弟高看自己一眼,二来顺带发一笔横财还能攀上郑主簿这条船,要知这各类杂税全是过这位主簿大人的手。
钱丰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又惊又悔,“可,可我们不是与上面大人同心的?就算不杀,咱也不可能去揭发他,毕竟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也搭在里面。”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若你坐到那般位置,只怕下手更狠。”郑主簿阴鸷的勾了勾唇,眼中泛起一抹死气。
“那,那现在怎么办?”
“你底下那些人没几个正经人,去年底听说还有个梁上君子也被你拉入伙了?”郑主簿转了转手里的茶盏问道。
“这······”钱丰自知瞒不过,只得堆起笑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您放心,那些人虽犯了事,可如今都不干那些勾当了,不过是使他们还能比正经出身更便宜些。”
“我不管这些,你派上几个稳妥的,让他们去份名册上的人家中走上一趟。”郑主簿从案上抽了一张纸扔在钱丰面前,“事情办的漂亮些,找回来了咱还有一条活路。”
钱丰捏着名单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看向郑主簿,“这东西关系先前的案件,我与大人都如此害怕,难道上面那位能坐的住,就算是势力再大,恐怕也难逃其责吧?既然这样,大人何不上报,也好多一分助力。”
“这不用你多说,我自有打算,你且把我交代你的事办好,越快越好。”郑主簿打断他的话,面色不太好。
能捂着火解决是最好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上报,他可不会相信出了这样的事,哪位还能留下自己的小命。
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情。
钱丰见他面色不好,紧紧告退出来,等出了衙门的大门人像从蒸笼里走出来一样,身上的衣裳湿透了不说,脚下的步子都发软。
小六子见状立马上去扶人,拿着汗巾子替他擦汗,“三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钱丰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快,先扶我上车,先回家。”
小六子见状立马放下踏凳,与车夫合力将人扶了上去,正要上车,只见钱丰撩起车帘,有气无力道:“你去镖局一趟,将常镖头请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是。”
小六子应声,丝毫没注意斜对面有人静静注视这一切。
“南姐儿,掌柜说二楼新来了京都的好水粉,咱们不如去看看吧!”
宋梅从店铺出来,一把携着宋南絮兴奋道:“你方才挑的那些,都是人家不要的,那些水粉颜色暗沉,擦上哪里会好看,用这些还不如不擦。还有,人家画眉用黛,你全要这些眉粉,画的眉宽的能当门神,指定不好看······”
见人拉不动,这才发现宋南絮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宋梅好奇顺着她视线望过去,只见对面是衙门前停着的那架马车,装潢的很是富贵,不由好奇道:“怎么了,是遇上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