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宸儿,终究还是下不去手。”轩辕烨宸有些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蹭了蹭太后覆下来的手。
“他本是祥云国的不详,难道宸儿你忘记自己的父皇是因何而死的吗?”太后梳理着轩辕烨宸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道。
“母后,那并不是他直接所为。”轩辕烨宸忽然从太后温暖的膝盖上,抬起头,白皙的脸看上去异常的惹人怜爱。
太后笑着抚了抚他的脸庞,轻声哄着说:“宸儿,你是君王,你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你父皇所打下来的一切,都是你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你可知呢?就算母后也不忍心,但是,为了这个国家,也是没有办法的。”
“宸儿,知道了。”轩辕烨宸眼眸亮了亮,又暗了下去,有些像是忽明忽暗的烛火,缓慢的将头又重新靠回太后的膝头。可是,垂下的明黄色龙袍袖子之下,指甲却将自己的手心刺破,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点点滴滴的流出……
夔婉琴焦虑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宫中的两大势力其中一个就是以皇后王秋烟父亲右丞相为首的王家军,还有一个就是蓟氏家族陪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元老级别人物——蓟武。
朝野之中,这王氏手握王家军上万军人。却三番两次的奏请皇上,令蓟将军亲自迎战!而自己却退居二线,拒不出兵!
这西域路途遥远,就算是精锐部队到了,恐怕等到了纡弥国,军队的人数也会伤亡殆尽!这无疑就是去送死!可是,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啊!这么明显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啊!
夔婉琴紧紧的绞着自己的手指,感觉手心里的汗珠正慢慢的凝结在一起。
“难道?!”夔婉琴突然瞪大了双眼,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无论如何,这个谜团还需要那个人亲自给自己解释一下!夔婉琴快速的在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吩咐了仆人抬了轿子,往皇宫去了。
到了皇宫,夔婉琴低着头,怀里紧紧的抱着小盒子一路快步走着,脑海中正一刻不停的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王妃如此深色匆忙要去哪里?”头顶传来了一阵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
“狼潘君主?”夔婉琴面色一凛,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王妃如何觉得见到了本王就像见到了鬼一般?”拓拔凌狼朗笑着往前又走了几步,水蓝色的眼眸仍旧是扑食者一般的锐利,俊美如同天神一般的面容上尽是危险的兴味。
夔婉琴警惕的笑着隔开了和他的距离,淡淡的开口说道:“您怕是会错了意了,狼潘君主和本王妃只有过几面之缘,又何来见到你如同见到鬼呢?”
“王妃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曼陀罗会在你的手里绽放?”拓拔凌狼挺拔伟岸的身躯慵懒的靠了过来,一股独属于男人占有欲极强的雄美气息扑了过来。
“没有兴趣,不过是巧合罢了。”夔婉琴微微一笑,稍稍别过了头。
“巧合?哈哈!原来王妃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啊?”拓拔凌狼一双狼一般危险的眼眸看着夔婉琴,在夔婉琴的耳畔卷起一缕发丝,低沉的嗓音像是打鼓敲击着夔婉琴的心壁。
什么东西?夔婉琴眨巴了眼睛一下,将拓拔凌狼大手间的发丝夺回。是的,没有听错,他说的就是什么东西!以前龙阳大盗对她的美貌产生怀疑!她把他们给整死了!小肥又说她丑八怪!她一下子把它一屁股给坐死了!
这又来一个家伙问她是什么东西?是的,她又一次疯狂了!不过,现在她急着去整死另外一个,就先大人有大量的放过眼前这个!
夔婉琴礼貌的福了福身子,笑着回道:“至于您说的什么东西,本王妃也不感兴趣,先告辞了。”
夔婉琴说完就绕过拓拔凌狼,举步往前走去。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拓拔凌狼忽然朗声而笑,健硕的身躯衬着俊美如同天神的容貌,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俯瞰天地的帝王,威严雄壮!
“王妃,吞噬掉生命的感觉如何呢?”
夔婉琴心中猛烈一跳,却没有回头,仍旧往前快步走着,她怎么可能忘记,那股从心底传上来的愉悦感觉,充满着整个胸腔的满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一扇大门前,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却正巧看见那个一派清冷的男人正坐在台阶上,一袭月牙白的衣袍,将他瘦弱修长的身子藏了起来,有风灌了进去,让他看起来更加孱弱单薄。他正在弹着琴,好似对夔婉琴的到来也并不在意,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别弹了,我有话要问你。”夔婉琴走上去,一屁股就坐在了男人的身边,凑在他的耳边大声的吼道。
“王妃,总来在下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男人冷冷的别开了和她的距离,停止了抚琴。
“夜阑君王,你不仅仅只是俘虏这么简单是吧?”夔婉琴忽然眼眸亮亮的偏着头看着他。
男人面色依旧,眉宇间清淡如水,薄唇还是淡色的。
“王妃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在下不过是个俘虏。”男人起身,将身前的古琴抱起,转身就要进屋。
可是夔婉琴却迅速的挡在了门口,将怀里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在男人的注视下,缓慢的将盒子的盖子打了开来。
里面正躺着一个小小的竹管,可是奇怪的是,男人却没有去看那竹管,只是依旧望着夔婉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