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笑看着白筱怀中婴孩,“让本宫看看我的大外孙。”
白筱将容若抱了过去,送到贺兰面前,却不往贺兰怀里放,“还不会叫人呢。”
贺兰心中冷哼,脸上却笑意怡然,“看我这外孙长得多俊,就跟他父皇一个模样。”嘴里夸着,转眼间见古越唇角轻勾,眼里笑意毫不加掩饰,心里更恨不得将眼前婴孩掐死。
白筱心中也是刺痛,容若确实越长越象容华,特别是那双眼黑亮得如同黑宝石,和容华一模一样。
“秀秀,快把我给我孙子备的长命锁拿来。”
白筱脸色微变,贺兰的东西,白筱哪敢往容若身上放。
犹豫间,秀秀已取了放着一块长命锁的托盘过来,上面放着的是一个白银做的长命锁。
白筱松了口气,银子见了毒,就会发黑,既然这长命锁是白银做的,也就无需多虑。
欢欢喜喜的接过,给容华戴上。
同时有些惭愧,自已实在太过多心。
回到自已位上,刚刚坐下,怀中容若一把揪翻了宫女送上来的茶盅,热茶顿时泼撒而出,好在那宫女及时倾斜了托盘,烫热的茶水顺着一侧流下,方没倒在白筱和容若身上,但仍有几滴茶水溅起。
犹是如此,白筱仍吓得脸色发白,顾不得被溅来的茶水烫痛了手,将容若的小手翻来覆去的看过,并没烫着,才松了口气。
贺兰再怎么装得淡然,视线一触到白筱怀中婴孩,一股没能忍下去的寒意在眼角一闪而逝。
白筱翻弄怀中小人,没能看见贺兰眼中那道嫌恶的恨意。
一旁的古越却看得明明白白,原来冷清的眸子越加的没有暖意。
贺兰暗抽了口冷气,再看向他,却见他也伏身过去握了婴孩的小手,向白筱发问,“可有烫着?”
“没烫着。”白筱抹了抹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古越轻点了点头,放开容若的小手,顺手又将白筱的手翻了过来,见她手背上有两点烫红的印子,心疼得眉头一皱,拇指抚过,并不见起泡和红肿,眉头才重新展开,“若儿顽皮,以后小心些。”
“嗯。”白筱拦下上来给她擦拭溅在身上茶渍的宫女,将容若交到古越手上,自行抹拭。
她虽然是北朝公主,但宫里的事,哪能说得清,岂能随便让人近身。
贺兰在一旁看着,白筱和古越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样子,更气得牙痒。
将满肚子的怨气全撒在了送茶上来的宫女身上,“怎么办事的,来人,拉下去打死为止。”
吓得跪在一侧直哆嗦的宫女,身子一歪,面如死灰,瘫了下去。
“等等。”白筱瞥了眼两眼发直的宫女,笑道:“母后,今天是我们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将人打死,太不吉利。再说若若也没烫着,我看算了吧。”等了一阵,见贺兰板着脸没说话,朝着宫女一瞥眼,“以后小心些,下去吧。”
宫女以为死定了,没想到白筱半句话也没追究,怔了半晌才回过神,偷看贺兰也没再说什么,磕了个头,下去了。
堂中三人又是一席无话,白筱突然听见殿外一阵快速急行的脚步声,来人数量很多,而且都是放轻了脚步声的,行事诡异,脸色微变。
装作没事一样去古越怀中抱容若,背过身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神,“若若怕是要睡了,要不我们早些回去。”
“也好。”古越意会,不露声色。
“这才坐了没一会儿,怎么就回去,若儿困了,叫妈子带去你的寝宫里睡便是。”贺兰放下手中茶盅。
“这孩子平时倒是好带,就是认人,一点也离不得我。”白筱哪敢让容若离开自已身边。
“怎么就走?”门外传来一声娇笑。
白筱轻叹了口气,要来的终究要来,“妹妹回来了,没去给皇姐问安,实在失了礼。既然皇姐过来了,妹妹就在这里给皇姐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