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正是因为韩信的这一问,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所以,杨林也是趁势不再纠缠项家军的事情,而是开口说道:“这一次三川郡之行应该是由韩国的张良负责,此人也是有名的饱学之士,他与汝想到一块去了,并且已经向项梁提出出兵的请求。”
韩信听到这里,心中不由顿了顿,面色上有些不高兴,他可是一直都期盼着能够打上一仗,在杨林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可现在,自己同样是看出了扶苏的软肋,然而却被张良抢先了一步,对于一心求战的他来说,心中还是颇有些微言。
看到韩信的样子,杨林微微蹙了蹙眉头,当即解释道:“并非是张良不愿我沛军去三川郡,而是如今我军既然加入到项家军中,还是应该以此为主。”
又是项家军,众将深沉的吐了吐气,“主公,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离开的时机啊。”李霸愁眉苦脸的询问道。
听到这里,杨林也是细细思考了一番,而众人也未在继续说话,他们都明白,自己主公心中同样是焦急万分。“若是此次可以前往三川郡,倒是一个好的时机,不过,现在看来还应该等到与扶苏大战之后了。”杨林也是估摸了一番。
众将点了点头,和扶苏一战之后,便可离开项家军,听闻此言,李霸等人都握紧了拳头,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就与扶苏决一死战。当然,这些都是他们心切而已。实际上,他们何尝不明白此战的凶险呢?一个不小心。整个沛军都有可能全军覆没。
随后杨林有何众将商议了一番,最后让韩信莫要着急,作为一个将才,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或者创造机会,而韩信,空有满腹的才学,但毕竟也是第一次领兵,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急躁的心情。经过杨林的安抚和劝告。韩信也知道自己心性方面的问题,当即感慨的对着杨林深深行礼一个学生礼,用他的话来说,杨林这是在教导他,此礼可行。
韩信等人离去,大帐中,杨林坐在案台前面。一手抚着额头,对于项梁和范增今日的表现,其实他心中已经是怨言颇深了,若不是萧何适时的阻劝,说不定今日他便已经领兵离去了。不过,如今这个局势继续维持下去。对于他还有项梁而言都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杨林相信,项梁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此时他就更加的担忧了。机会,一个可以脱离项家军的机会。这是他急需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却被一声亲卫的传信打断,听到陈胜求见,杨林有些惊讶,自从陈胜在彭城效忠后,他一直都将陈胜的三千兵马当做沛军的一枚暗子,而且这些时日,两人也从未联系过,为的便是防止项梁和范增察觉到。
可现在陈胜亲自求见,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他相信后者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于是,他急忙起身,让亲卫将陈胜带入帐中,随后亲卫退下,杨林急促的询问道:“汝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陈胜的面色不怎么好看,他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苦言,“主公,您有所不知,自从彭城一别,胜回去后也是十分的谨慎,生怕项梁和范增看出什么,前些日子还好,但今日,这项梁突然召见我。”
“哦?”杨林听到这里,眉头一簇,知道这项梁是有什么安排,“他如何说?”
“这项梁让我跟随张良一起前往三川郡,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领着三千兄弟随张良偷袭扶苏的粮道。”陈胜一字一顿,将项梁的安排详细的说道。
杨林一抹惊讶,他也没有想到,这项梁竟然没有安排他沛军,反倒是安排了陈胜,不过,项梁并不知道,陈胜其实也是自己的从属,若是知道的话,想必以项梁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做了。想到这里,杨林会心一笑,看来这一次都是可以和张良一起合作了,于是,他拍了拍陈胜的肩膀,这个中年的汉子其实精明的很,陈胜加入沛军,也可以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不过杨林和项梁不同,对于自己的从属,杨林一项赏罚分明,且恩威并重,同时也不会刻意的去阻拦自己属下的壮大,其实项梁不明白,从下的壮大则是自己的壮大,杨林便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用人上和项梁的手段不一致。
沉了沉,杨林对陈胜说道:“这一次去三川郡倒是一个机会,陈胜,你能和张良一起合作,这令我大为惊讶,张良此人才智双全,若是遇事,汝还应以他为主,莫要私自决断。”
听到杨林的话,陈胜愣了愣,不过既然自己的主公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当即他表态道:“请主公放心,只要主公这句话,陈胜必会听从张良的安排。”
“嗯。”杨林对于后者的表现还是非常的满意,细细一想,他又叮嘱道:“项梁还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这次离去,若是可以,定要向他多多索求一些粮草,另外,三川郡的情况也要随时与我汇报。”
“诺!”陈胜恭敬的行礼应道,随后便急匆匆的告辞离去,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前来会被项梁现,那么到时候又要费一番解释了。
见到陈胜离开,杨林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六千人没有前往三川郡,但有陈胜在,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也因此可以随时知道扶苏后方的动态。然而杨林还未坐下,又听到亲卫汇报韩国张良求见。
一听这话,杨林急匆匆的走出大帐,当即见到儒雅的张良在军队中却也犹如谈笑风生一般,他怔了怔,然后立刻迎上去,笑道:“不知张良先生来访,未能远迎还望先生见谅。”同时心中也在猜测后者的来意。
对于张良,他可是一直都想拉拢到自己的麾下,汉初三杰集聚一堂,他相信到那个时候,沛军便应该有一番作为了。而且他前脚让陈胜离开,后脚张良便来至,这其中是不是巧合,杨林也拿捏不准。
张良挥手一笑,文雅而道:“沛公客气了,是良冒昧造访,实乃是良之无礼在先。”
杨林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即他将张良请入大帐内,然后又吩咐亲卫,不准任何人接近营帐。“张良先生来此,想必定是有要事,不如直说如何?”
吩咐完毕,杨林看向后者,沉声说道,对于此,他倒也是直接,因为他明白,张良此人值得深交,且后者的品性也的得到历史的认可,所以,两人之间,虽然是第二次相见,但冥冥之中似乎就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相互信任感。
张良闻言,也没有做作,而是直接承认的说道:“沛公,实不相瞒,今日从项梁公那里离去,得知由陈胜的所属随我前往三川郡,我便匆匆前去拜访,这才得知陈胜不在营寨,方才离去时,正好见到其从沛公营寨中匆匆离去,所以……”
张良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杨林已经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了,感情陈胜出去的时候还是被人看到了,不过好在是张良看见,而且张良来此,显然也是没有打算去告知项梁的意思。听到张良试探的询问,杨林直接承认道:“不错,陈胜刚才是从我这里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张良恍然大悟,随后他继续说道:“沛公莫非是和陈胜已经暗下结盟?”张良知道杨林加入到了项家军,但是今日在项梁大帐听闻杨林和范增之间的言语,他也可以分析出,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的紧张,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问道。
“既然张良先生已经猜出,那我也不瞒先生了。实际上,我与陈胜之间早已是主从。”杨林盯着张良的双眼,幽幽的开口说道。
而张良只是眉头挑了挑,便了然于心了,“既然如此,良也多谢沛公的信任,不过,张良还有一句劝。”
“哦?先生请说。”杨林饶有兴趣的询问道。
“现在大战在即,沛公还需多多忍让才行。项梁公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项家军毕竟是此次大战的主力。”张良有些担忧的劝说道。
听到连后者也是这样的认为,杨林暗自点了点头,一扫心中的纠结,看来现在还是要容忍,紧接着,他拱手说道:“张良先生,此事还望您能替在下保密。”
张良也是立刻拱了拱手,笑道:“沛公放心,张良只为反秦,汝等之间的矛盾,良无心过问,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陈胜的事情,我也不会亲自前来询问了。既然已经知道陈胜乃是沛公之人,良还肯定沛公能够与我真诚合作,三川郡,并不像想象中的简单啊。”
杨林眉头一蹙,他听张良的话,似乎三川郡的局势十分的复杂,这倒让他有些没有想到,只听他再道:“这一点也请先生放心,我已经叮嘱过陈胜,会让他听从先生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