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这出乎意料的变故惊呆了,大脑一片混乱,都像寺庙里的泥胎般立在当地,忽地“啊……啊……”的悲声惨嘶响起,声音中充满无尽的痛楚,这令人听着揪心的呼声将几人拉回现实世界,再看乔浩宇双手抱头,疯了一般辗转呼嚎,接着便挂起明暗不定的橙芒向着远处草海内狂奔而去。
这一下,几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赶到痴痴立在当地的常春秀身边。
常春秀的手依然还保持着那个攀附乔浩宇手臂的姿势,任由玉峰酥胸上洞开的五个血孔鲜血长流。常丽萍见到常春秀这般模样顿时慌了手脚,满地转圈,却偏偏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痴痴立着的常春秀在常丽萍撕开衣襟为她包扎时终于回了魂儿,恍若丝毫赶脚不到痛楚般,像是对常丽萍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心疼我了啊……”言罢,竟然还露出了个妩媚的笑容。这笑容是那样满足和骄傲!
残月挂半天,夜风扶繁星,几人已立在荒野中等待着乔浩宇的归来。
李靓靓已经醒转并且优化,优化异能为治疗,在为几人调整治疗后也得知了眼下的情况。听着远方草海里时不时响起的高亢狼喯以及轰隆作响的大肆破坏,那烟尘滚荡的位置大概就是乔浩宇挣扎的所在。
当天际升起红彤彤的旭日时,乔浩宇回来了,迎接他的是五个依然守候的身影。
没有责备,也没有道歉,见到俏生生抿嘴儿含笑的常春秀,乔浩宇一把把她搂过来,动作略显野蛮也不管人家姑娘乐意不乐意,更不管人家还光着身子,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常春秀,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接着便眼眸潮湿在无法言语。而常春秀像是哄着孩子般,轻轻的拍着乔浩宇坚实的后背,嘴里呢喃着:“没事的,没事的!”
谁说英雄无泪?
蛇群的退却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只留下了地上残躯无数,那巨蟒异形的尸体常春秀说她需要,几人也没去理会,就那么扔在了地上。鉴于大家的状态和再次上路的需要,几人决定在此处继续休养两天再继续上路,而常春秀则笑盈盈的咬文嚼字的说:“此间再无麻烦,有姐罩着,诸君尽情歇息便是。”
纵情欢笑,修养的两天,几人大大放松了心神,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享受了一次如梦人生。期间为了常春秀到底穿不穿衣服的事,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要按常春秀的说法是穿着衣服好难受,众皆哗然……最终,在李靓靓和常丽萍两个女人的怒视下,黑胖子和王占贵悻悻然的缩了缩脖子,放下了投支持票的手,常春秀则一边看着左胸口五个淡粉色的烙印,一边银铃般咯咯的瞅着乔浩宇笑个不停!
有人说人生中快乐总是短暂的,平淡而琐碎的生活才是生命的主旋律,余下的就是在纠结与挣扎的痛苦中成长。这句话在以往看来,是没错的,而且多数人也确实如此走过,然而眼下的时局中,能平淡度日是剁么奢侈的渴望。幸福是相对的,如今回首才发觉既往那平淡而琐碎的生活是剁么的让人神往和羡慕!
那讨厌的话此刻至少有一点是正确的,快乐的确很短暂,仿佛只在转瞬两天的恣情修养就已结束,明天便要启程,离开此处。
这一夜,前半段几人极尽疯狂,常春秀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些酒,这东西放在平日或许没什么,然而在此刻的废墟堆中倒腾出来那可不是仅仅有心就能做到的,那需要大量的人力和实力才能做到。不管怎么说,酒这东西某些时候真好,比如此刻!
疯闹中,常春秀已将这两天让她颇觉不爽的抹胸扔掉,无巧不巧的恰好落在了乔浩宇的脸上,淡淡的说不出的味道让乔浩宇略感痴迷,原以为极端优化者的常春秀此刻身上应该是略带蛇类所特有的冰冷和腥膻的,但是乔浩宇感到的却是温热和淡淡的异香。
常丽萍和李靓靓此刻正在和黑胖子和王占贵拚酒,那里管得了许多,并且逐渐哄闹着将战局拉至破损不算严重的楼下,目前几人栖身的所在是经历了那次战斗后少数幸存的房屋,几人到底是有意留给常春秀和乔浩宇一个二人世界,还是确实激情澎湃到楼上已放不下他们,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楼上只剩下了乔浩宇和常春秀二人。
随着几人的欢笑和喧闹渐渐远离,楼上气氛莫名其妙的燥热起来,常春秀一双弯眉下恍若流转着一泓秋水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乔浩宇,而乔浩宇此刻只感觉浑身似火再烧,说不清楚那里不得劲儿,反正就是手脚都没地方好好放着的赶脚。
乔浩宇虽然因为家教及自小的思想灌输原因时至今日仍是如假包换的处男一枚,但是女人是见过的,恋爱也是和常靓迪谈过的,和常靓迪拉手亲吻也是有过的,但是此刻还是倍感紧张和局促不安。别看他面对生死尚且威猛雄壮,可如今却从心底里一阵阵的害怕,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怕什么。
一阵“沙沙”的轻响,常春秀已蛇行至乔浩宇身边,一双莹白的手臂已轻轻的搭在了乔浩宇坚实的双肩上,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紧张的鼻尖儿都冒汗的乔浩宇,少顷,忽地银铃般咯咯的笑起来,伸出嫩葱般的食指轻轻的戳了下乔浩宇业已见汗的额头:“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男生啊,咯咯……”
看见乔浩宇越发窘困的样子,仿佛心疼般的拉着乔浩宇坐在了临时铺就的地铺上,嗔怪道:“当初那么霸道威风的简直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的样子,现在怎么了呢?”
此刻二人并排坐下,乔浩宇的紧张略略的缓了缓,支支吾吾的直挠头,憋了半晌才嘣出了三个字:“疼了!”说完,像是犯了错似的低下了头。
常春秀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恍如梦呓般:“我的妈妈因为爸爸的风流韵事而跳楼自杀了,西皇城大正集团的董事长是我的爸爸,我从小就看不惯他花天酒地唯利是图的嘴脸,我从十岁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了……”仿佛是怕乔浩宇不相信一般,拉着乔浩宇的手使劲儿晃动着:“你信不信?”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是测谎器一般盯着乔浩宇。
“嗯嗯,我信!”乔浩宇一叠声应着点头。
见乔浩宇的样子,常春秀展颜轻笑又继续道:“我后来靠自己和几个同学开了家公司,很拚命的去赚钱,去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干干净净的去赚每一分钱,我要让我爸爸知道他错了,当我准备庆祝成功时才得知,自己的公司其实是大正集团一手扶持的产业……”言到此处,常春秀已经满面泪痕。
常春秀平复了下情绪:“我想去找我爸爸理论,我不要他的帮助,可是灾难爆发了……”抽抽噎噎中哭着说:“我甚至都没有机会找我爸爸理论,我多想当着他的面去指责他的贪婪和无耻,可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便是他安排保镖送我出城,而自己则扑向异形的身影……”
常春秀哭了很久,乔浩宇只是轻轻的拍着她,他知道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安慰她心中的伤,这些乌七八糟的社会现象的纠葛不是他那相对平淡无奇的生活经历可以理解的。